[創作] 惺忪的序曲 - 4

[pinktooth (阿發)]

  實際上她也有那麼一點期待，畢竟，這不該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如果連總是一派淡漠的
Rhea都能做到偽裝隱藏，比起來更有綜藝性的自己沒道理做不好，何況她才不想被看扁。


  Rhea為「比賽」的地點是最熱鬧的市中心。這理論上不會太難，畢竟Rhea雖然擅長隱藏
自己的氣息，但她會扮的類型無非就是上班族，只要自己躲起來，慢慢鎖定目標…

  「便利商店店員?」一道清冷聲音在專心望著窗外的她耳邊響起，難得地帶著笑意，她
慢半拍地轉頭，一名手上拿著礦泉水的高中女生就站在她旁邊，對她搖搖頭。「沒有很厲
害嘛。」

  高，高中生?!
  「…?!」

  「這太奸詐了!」
  可，可惡，什麼高中女生?!重點是看起來還真的不違和!太，太過分了吧!還穿著這麼短
的制服裙!

  咳，不，不對，這不是重點。「你一定用了你的能力對不對!」

  「噓，別在這嚷嚷。」Rhea斜眼瞥她，隨手把書包甩在櫃檯上，無視其他人怪異的眼神
，也不結帳就逕自打開那瓶礦泉水用驚人的方式一口氣灌完，然後喘也不喘地對她嘆了口
氣。

  「對你這種程度，不需要能力。你真的很…比賽才開始，好像，兩個小時嗎?」

  …被這種人看不起的感覺莫名的就是很差。



  被同情的感覺更差。雖然她認真懷疑Rhea就是想有人陪她玩罷了。但她可不想真的這樣
實習被退貨，所以只好咬著牙忍辱地接受「導師」給的「補考」機會。

  這次Rhea主動表示自己真的只會扮成上班族。

  嗯…說到上班族，最容易聚集的地方無非就是…辦公室對吧?嗯，說到可以觀察很多上
班族，卻不會被發現的腳色…

  「總經理?你認真的?」這次她撐得久了一些，大概有一天半吧，第二天下午綁著幹練馬
尾的Rhea推著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對她挑眉，笑出來的樣子與其說驚奇不如說輕蔑，脖
子上掛的識別證甚至不是她所在的這家公司。

  這一天半來她想辦法動用職權找了整棟大樓裡所有公司的員工名冊，每分鐘死盯著樓下
監視器畫面，甚至努力去打聽哪家公司來了新職員都一無所獲，Rhea卻能這樣大搖大擺地
闖進她躲藏的辦公室。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忍不住想捏碎手上的滑鼠，無奈力氣太小只好退而求
其次地摔了它。

  「與其這樣問，你或許該想，我是怎麼不被你找到的?」Rhea看著她，下午四點的斜陽
打在她臉上，柔和了她骨感的線條，讓她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神聖感。


  「…你是怎麼不被我找到的?」

  「告訴你又怎麼樣呢?你不是我，你做不到我的方法。」

  …對，你讓人想揍你的方法很厲害，我做不到。


  「做什麼，就要像什麼。」套裝一絲不苟的Rhea望了她皺巴巴的襯衫一秒，又轉過頭去
俯瞰著玻璃帷幕外的車水馬龍，淡漠的側臉與莫名帶著憂傷的，脆弱的眼神讓人感覺她好
像隨時都要從這高樓墜落似的。

  為什麼胸口會突然好緊。

  「我跟你的差別在於，你這小鬼總想跟別人不一樣，我卻只想成為別人。」
  Rhea輕聲開口，那表情與其說想成為別人，看起來更接近想消失在世界上也說不定。


  …那是因為你已經太特別了啊。


  「唉，」然後她轉過頭來，又恢復一貫的面無表情，然後很厭世的嘆了口氣，搬了不知
道哪來的罐頭台詞，讓她瞬間感覺自己又回到國中段考發考卷的場景。「是我教學不力還
是你太不爭氣?」


  「唉。」

  「…是，是我錯了，請您給我補救的機會。」

  「喔，真的?」Rhea這才聽起來有些興趣，雙眼卻仍盯著外頭的動靜，不知在搜尋著些
什麼。

  「…對，是我沒有虛心受教，往後一定會好好聽從指示。」

  Rhea這回沒答話，她才發現這人不是為了營造氣氛吊自己胃口什麼的才一直望著窗外。
  而是真的望著下方路上的所有動靜。好，真她媽夠怪的。

  「好吧，既然你自己有點迷失，我就幫你想個適合你的方法吧。」她的「導師」轉過頭
來，給她一個嚴肅的表情，眼底卻還是那一抹不會錯認的惡作劇。


  Rhea難得露出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但被這樣盯著絕對不會有什麼好
事情。眼皮跳起來，她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點點頭。

  要，要死了，好像，把話說得太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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