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後來的我們。不再並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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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現在我一個人。不哭了」那篇，
事隔五年了，
當初答應再分享與其他女孩的故事的我，
要來兌現承諾了。

先說說後來的Q吧，

我們在兩年前見面了，
在咖啡館聊著天，
這是畢業後我們第一次見面，
她依舊跟我印象中長得一樣漂亮，
只是講話談吐方式不同了，
聊天當中，
我得知她被一個渣男傷得體無完膚，
曾經最珍惜的人被這樣糟蹋，
聽得很是心疼。

我們聊了很多，
老實說，並沒有尷尬的時刻，
只是我們沒有談及當年16歲的盛夏，
我也沒告訴她我寫完我們的故事了。


回到家後，她捎來訊息，大約是：
『妳是我高中大部分的記憶，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所以只能選擇性遺忘，我很開心妳
能找我。』

我則是感謝她當初的陪伴，

然而時空膠囊的事，
我最後終究選擇不告訴妳，
因為既然選擇性遺忘能夠得到解脫，
我又何苦用回憶禁錮妳的自由呢？

於是我們又再次退回原本的距離，

雖然我們不再並肩了，
我只期待，後來的妳，能快樂。

—————————————————

大學的生活充滿著各種誘惑，
迎新、社團、各種名目之夜、營隊，
認識好多朋友，還有學長姊們，
樂團、熱舞，佔據前半的大學生活，

因為樂團漸漸跟R變熟，
老實說，她不像Q漂亮也不如她溫柔，
是個我完全不會愛上的型，

後來由於我負責一個活動的編舞帶舞，
她也是我帶舞的其中一員，
而她的房間空間比較大，
於是經常去那邊編舞練舞，
自然而然的就過夜了，

偶爾我們彈著吉他唱著歌，
隔天我買早餐，
我們一起上課或翹課，


過夜時，
我們會有girls talk，
我們偶爾相擁而睡，
有一次她迷迷糊糊的牽起我的手，
十指緊扣入睡，

單人床，
她常常大字型睡著，
而我在「大」字的縫隙中，瑟縮而睡，
她會搶被子，但幸好當時在溫暖的季節。

活動結束後，我宿舍冷氣剛好壞了，
於是我在她宿舍住了滿久，

她常常對我說：
『反正妳東西也不多，搬來跟我同居好嗎？』

她那邊算是比較大的雅房，而我住在別棟的小套房。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答應。

可能潛意識怕出事吧。



因為當時R還沒有機車駕照，
於是我陪她練習，帶她去考場，
第一次直線七秒失敗了，
隔一週她通過的時候，我比她還開心。

當晚，她突然說想看海，
我們騎著機車去海邊，
雖然夜晚昏暗，可是四周淨是一對對閃光，
我們兩個女生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我想，情人們眼裡只有對方，
應該不會發現我們的吧，

我們坐下，她躺在我的腿上，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順勢抱起她，

她說，『這樣妳手會痠，我們背靠背吧。』
「抱一下就好。」其實我不太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過了半晌，她可能開始覺得不自在，
又說，『我們背對背擁抱好嗎？』

於是我們坐著背靠著背，
聽著海浪的聲音，感受海風的輕拂，
直到被清晨的鳥兒發現，
我們便在晨曦的微光中前進，
一起去吃早餐，一起回她宿舍休息。

我想，可能是我的心跳聲洩漏了我的心意。
而且連我都沒有發覺。


那天，我唯一收到的警告，

是一張機車超速的罰單。



要是有人能警告我的心跳也超速，
讓我在這時就踩剎車，
或許小小的安全島能護我周全，
那就太好了。

可惜沒有，
發現的時候，已經撞上了。



有天，R得腸胃炎，
讓其他同棟的室友回去，
卻指名要留我下來照顧她，

我看她蒼白的臉，讓她躺在我腿上，
我按著她的太陽穴想讓她舒緩一點，
可是好像不怎麼管用，

「今天我留下過夜照顧妳好嗎？妳去沖個熱水澡，我也回去洗一下，馬上回來好嗎？」
我連忙拿著鑰匙，衝回宿舍火速洗完澡便飛奔回她宿舍。

回到她宿舍後，滿屋子嘔吐味，
我憋住氣，將她的嘔吐物清乾淨，
並噴上一些芳香劑，將門打開，

她從浴室回來，說她好多了，只是有點沒力，

她拿著吹風機吹了一下，又關掉，
『能幫我吹嗎？』她有點撒嬌的說，
然後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好啊。」我接過吹風機，
熟練的幫她吹完一頭長髮後，扶她躺床蓋被子，
便開始整理她的房間。

『老婆。』
R突然喚我過去，她偶爾會戲稱我老婆。

「怎麼啦？」
我坐在床緣，讓她枕在我腿上。

『謝謝妳。』
她環抱我的腰，頭髮在我腿上蹭了蹭。

「不會哦。」我摸摸她的頭，
又按了按她的太陽穴。

她拉我上床睡覺，我面對面抱著她，
順著她的髮絲，一手伸過背面，
她很喜歡我幫她按摩脖子，

我環抱著她，手拂過她的背，
停在她的腰際間，聞著她的髮香，
竟然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突然有種想伸進去她衣服裡的衝動。


到此刻我才驚覺我淪陷了，

於是我連忙說我宿舍熱水器沒關，
可能無法過夜，便匆忙的逃回宿舍。

徹夜未眠。


由於高中那次太痛了，
我也不想毀掉和R的友情，
於是我開始故意躲她，
各式各樣的理由不斷躲。

當我以為我已經好一點的時候，
因為一些原因必須去她那邊過夜，

我如往常枕在她手臂上時，

她問了我一句，
『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對。」我沒有看她。

我們沈默了一陣子，我不知哪來的勇氣，
大膽的輕吻了她的脖子，
她往後退了一下，但也沒有太震驚。

於是我直接吻上她的唇，
這次她躲開了。


『我沒辦法喜歡女生。』
她別過臉，淡淡的說。

「我知道。」我原以為我已經免疫了，
沒想到這三個字竟然帶著哽咽。

然後我開始在她懷裡無聲的哭泣，
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她則是拍撫著我的背。
『妳會答應跟Y在一起嗎？他應該差不多要告白了。』她問我。

Y是個又高又帥的學霸男孩，
要說我完全沒被他吸引，也是騙人的，
如果我骨子裡含有一點異性戀成分就好了。

「會。」
我知道唯有我交了男友，
我跟R才能成為真正的閨密朋友。

戀人可能是一陣子；朋友才是一輩子的。
我懂，我都懂啊。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會」字說出口，
心好痛，我哭得更厲害了，
我在她懷中不停地掉淚，她靜靜的抱著我。





過了好一陣子後，她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如果妳想要，妳可以吻我。』






我時常覺得如果我可以不要喜歡女生，
人生能多些知已就好了，

可惜，等我異女退散大法練就登峰造極時，
已經過了人生中最單純的學生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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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遲遲沒有下筆跟其他女孩的故事，
是因為回憶被我搞得亂七八糟，
而我也沒能像當初講的那樣瀟灑，
「當愛情來臨時能更熟能生巧的面對」
即使我看起來很冷漠，

但我並不冷靜，也不成熟。

回想起來，
甚至覺得被傷的體無完膚的自己，
其實有點活該而且犯賤，
而對於真心愛我的人來說，我也很渣。

因為我任由別人撕裂我的心的同時；
我也正在狠狠地蹂躪著另一個人的心。

所以我不需要被同情。

我不確定當初喜歡我的文筆的朋友們，
如果知道我接下來的故事，
會不會對那篇的我有種破滅的現實感呢，
是不是停留在最美的悲傷才是最好的呢，

所以是不是停在這兒也挺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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