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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老師：
還是寫一段字給妳吧。
還是、這麼稱呼妳吧。
知道此生應該很難再見面了。
最後一次見面，道別前，提醒妳要好好保重身體。
妳說，二十多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妳的「習慣了」三個字，像是想輕描淡寫什麼，但卻又欲蓋彌彰。
妳習慣了人來人去，教師嘛，就是年年送往迎來的工作。
但妳似乎沒有習慣過，接受一位即將離去的過客，對妳的關心。
孩子們說會回來找妳，妳也就笑笑，孩子的承諾哪能輕信。
「不用了，只要你們好好讀書就好。」
究竟妳是想被記著，還是不願被記著的呢。
或妳只願人們牢記妳給的話，但別記著妳這個人。
可我不是孩子呢。
我想，我會一直記著妳。
說不上喜歡或愛，我想，也就只是曾經朝夕相處，
曾經見過妳疲累到語無倫次卻硬撐著的敬業模樣，
所以放不下。
但我能幫妳的，也真的很有限。
如果我有能力替妳解勞分憂，我願意。
但我沒有。
是有那麼一點感到遺憾的。
妳是好人，應該讓更多人感受妳的好。
但無論感知與否，那些人終將離開。
最後，還有某個誰，留在妳身邊嗎？
無論那個人是誰，希望他是一個有能力處理妳各種要求的人。
希望妳身邊的好人，不會再離開。
希望妳開始習慣他人的關心，也願意分享心情。
讓妳的壓力擔子輕一些。
https://youtu.be/GMo1zMqJF00
看到張鈞甯的處女座訪談，就想起妳。
優雅持重，但說話直接的妳。
然後想起婉瑜的詩：
「正正經經地活著
是一種必要
有時很想笑的時候
必須忍著
很想愛的時候
也必須忍著」
很想愛、但一點機會都沒有的時候
就忍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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