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oc170923: 推 08/1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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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雨心拉開綠色鐵網門，心情還是有些忐忑，雖然在電影系也可以跟著系排打
一些比賽，但家鄉的月亮總是比較圓，藍色的地板仍舊能讓我感到溫暖。兩年了
，昔日的球友都已經畢業，同學們也在職班，或是被實驗室的教授奴役，站在場
上的都是沒看過的面孔，僅有一些是在我離校前有接觸過的小學妹，跟雨心同屆
。雨心剛考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著我來球場，想要我額外幫她訓練，可惜一年
過後我就沒機會再回來陪她打球。看著一群學妹圍過來喊她學姊，還真不習慣。
「妳有需要熱身嗎？」
「非常需要。」否則我這老骨頭恐怕撐不過三場。
在場邊墊球的過程，還是有幾個學長、或平常會提早下班來打球的叔叔阿姨前來
相認。原以為自己會極度不適應，但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大家對於我休學去
唸電影的這件事都沒甚麼特別的反應。只有我自己在心裡一直過不去。又或者，
我最擔心的不是被問起這類的問題。
「啊妳還有跟葉涵聯絡嗎？」身旁一起墊球的大叔突然問道：「人家現在是大明
星欸，可以找她拍片啊！」
「喔，我們很久沒聯絡了。」我笑著回答：「而且她應該很忙。」
「那妳試著連絡看看嘛，一起回來打球啊，我都還沒跟她要簽名。」
「哈哈……」
我朝雨心丟出求救的訊號，她立刻扣了一顆全壘打讓大叔接噴，我也馬上轉身
跑出去撿球。回過頭就準備要開場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雨心壓著聲音幫我出氣，我也只能無奈地笑一笑。
那幾個大叔當然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幾個都是大直男，就算是看著我們長大
，在這方面大抵是瞧不出甚麼端倪。
上場後我跟雨心站在同一邊，還有她幾個朋友，這對於直到大四都跟學姊一起
比賽的我來說，是很新鮮的體驗。跟拍片工作不一樣，工作場合會有很明確的
上下關係，而我常常不知道怎麼處理，就算是當助理都會擔心身為學姊應該做
些甚麼；但在排球場，站在同一邊的就是隊友，沒有除此之外的壓力。
「好球！」雨心跑來跟我擊掌：「但我想要再快一點的。」
我點點頭，接著轉身跟副攻位詢問配球，而其他人在雨心的帶動下也開始跟我
喊聲，或防守區域重疊的時候能立即溝通。
雨心現在是隊長，平常在隊上是打主攻，她們系隊這幾年都是系際盃的四強之
一，也難怪適應力這麼強。昨晚跟我提到舉球員的問題後，一邊埋怨著愛來不
來帶練球的男排學長，一邊也對著我一頓誇，就是想找我回來當她們的教練。
『學妹們好不容易團結起來，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帶她們拿一次冠軍……』
只能說，不愧是親生妹妹，毫不費力地就抓住我的軟肋。
「覺得如何？」
「超棒的，我根本不知道可以教甚麼。」
我接過她遞來的飲料，欣慰地看著剛剛的隊友們圍一圈做操，準備練球的樣子。
「那是因為剛剛那場不難打。」嚴苛的隊長開始發言：「我們平常都是靠發球
得分，但遇到防守好的隊伍就很容易沒耐心，我自己覺得是我們得分的方式太
少，舉球員目前還只能中規中矩的舉球，就蠻可惜的，然後心理素質也不夠，
只要超過三個來回就會氣餒……」
「喔三個來回確實……」不夠用來調度攻勢。
雨心沒有接著說下去，我也停頓了一會兒，稍微調整坐姿靠上綠色鐵網。
「我記得大二那年打超系盃的冠亞，有一球打了十幾個來回，試到後面我連續
做了兩顆很沒用的吊球，葉涵就在場上罵我，叫我都把球舉給她，我就真的連
續舉了七顆給她。」
「七顆？」
「而且最後還是沒有得分。」
「啊……」她坐上鐵網後緊貼著我的肩膀：「好絕望的感覺。」
「對啊，但我覺得這就是排球。」我平靜地說著，一邊壓抑內心睽違已久的激
動：「因為第二局是這樣輸掉，第三局贏下來的時候就真的……當時結束我是
先躲到廁所，出來看到葉涵在等我，她一抱我我就開始大哭。我當時想，舉球
員真的好累啊，舉出來的每一球都像是在許願，只有最後一次會實現。但回想
每一次實現的瞬間，都讓我覺得當初選擇打排球真的太好了……」
雨心嘆了一口氣，輕捏著我的臉，我才感覺到眼眶變得濕潤。
「我也很慶幸我有打，現在才有機會陪妳回來。」她抱起我的手臂說著：「就算
葉涵不在了，排球場也還在啊，想打就打，根本不需要理由。」
「妳怎麼說得像是她過世了。」
「對啊，她投胎成人型看板了，妳不知道嗎？」
「……」
我笑著推開她的頭，和她一臉任性又得意的表情。
「好啦，我也不是想針對她，只是想讓妳開心一點嘛。」
「喔？是嗎？」我緩慢地站起身：「那等一下吃台一給妳結帳。」
「這個嘛……其實這件事已經被別人搶去做了。」
她朝男網的方向看過去，有一位穿著球裝的男子正走向女網，一邊跟我們揮手，
是雨心的男友蘇政雄。
找男友來坦，會不會太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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