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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aniel9055: 推 09/22 17:56
拖延好一陣子的第五章QAQ
這章可以說是大亂鬥前的劇情交代，之後大概會亂成一團吧(欸)
第五章 毛線球
暗影已經吃掉三份雞丁炒麵了，他走進霍特伍德大宅後攝取的熱量恐怕比我打球時的
三餐加起來還多，至於動物幽靈們則對他的存在感到相當焦慮，彷彿移動寸步就會被巴西
大叔給一掌打成碎片，就連那隻喜歡在大宅裡搗亂的鴨子都逃了出去。戴爾相當仁慈地讓
他洗了個澡，還吩咐阿福找套乾淨的衣服讓他換上，而我們倆現在正坐在沙發上欣賞暗影
狼吞虎嚥的樣子。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暗影並沒有想像中蒼老，甚至可能比洛文警官還要年
輕，亂草般的黑色捲髮尚未吹乾而濕漉漉地塌在頭皮上。
「還需要吃點什麼嗎？」戴爾友善地遞給暗影一條餐巾，雖然他跟我一樣還餓著肚子
。
「不，我來這只想找一樣東西。」不知是我的偏見還是事實，暗影看起來簡直像老了
四十歲加上滿臉鬍渣的蘇洛。「但這裡有太多鬼魂讓我分心了。」
「牠們是友善的鬼魂。」戴爾似乎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也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
來自巴西的驅魔師，我們之前很少有機會能好好觀察這傢伙。
「生死各有歸屬，別壞了規矩。」暗影用手背把食物殘渣擦掉，完全無視膝蓋上的餐
巾。「回到正題，我有個重要東西在這兒，之前借放只是方便追蹤你們這兩個不是人的東
西，但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
「是那條項鍊對吧？」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是的，那是用皮革加上我兒子的胞衣做成的。」
我馬上把項鍊掏出來還給他。
「有這麼恐怖嗎？」暗影差點笑了出來，我相信他要是大笑的話看起來鐵定跟蘇洛一
個樣。
「呃…那是人體組織耶…」我應該要馬上去洗手的，但這麼做實在不太禮貌。「你兒
子該不會…」
「還活著，但我再也見不著他。」暗影把項鍊綁回脖子上。
「為什麼？」
「家務事最好不要多問。」暗影白了我一眼。「感謝招待，我也該走了。邪惡正在蔓
延，不選邊站的話到時就別怪我對你們動手。」他再度戴上那頂髒兮兮的帽子起身，順便
低頭瞪視躲在角落的路德和法蘭茲。
「看三小？」法蘭茲用兩條腿站起來對他嗆聲。
「你們也是。」暗影頭也不回地踏出霍特伍德大宅。
「至少他把自己洗乾淨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直搖頭。
「他真的非常詭異。」戴爾的眉毛仍然翹得老高。「他到底在尋找什麼？」
「他所謂的邪惡東西吧？看來我們暫時從他的黑名單上消失了。」我突然想起安東尼
‧戴維森眼裡那道稍縱即逝的紅色光芒。
就像戴爾一樣，他們該不會都曾經是…
「你跟我想到同件事嗎？」戴爾抬頭看著我。
「安東尼？」我很想再次目睹戴爾眼裡的那道光芒，但他最近似乎學會如何控制了，
不然偶爾會在做愛時讓我懷疑自己在演恐怖片。
「安東尼甦醒後給我的感覺非常詭異。」
「其實…在史丹利被殺死後，我也在安東尼眼中見到那道紅光，就像你的眼睛一樣。
」我終於把那件事說出來了。
「什麼？！」躲在牆角的惡魔天竺鼠突然驚呼一聲。
「你們在緊張什麼啦？」我瞥了牠們一眼。
「殿下說的是真的嗎？！」路德緊張地跑了過來，隨即變成一團煙霧恢復成抹滅者的
巨大身形。「在哪看到的？」
「大學同學身上…只有一下子而已！」我被路德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普通惡魔是無法辨識殿下的，這絕不是巧合，不可能有隻惡魔就這麼剛好出現在你
們身邊！」路德焦躁地在壁爐前踱步，法蘭茲看到同伴變回原樣也跟著原形畢露。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要怎麼解釋我的情況？你們不也一直說我是…」戴爾指著自己
問道。
「你是例外，淫夢魔，你跟殿下關係匪淺，但現在可沒時間解釋。」路德伸出細長的
爪子在我們面前晃著。「哎呀真糟糕，這下得向您父親報備了。」牠看著壁爐裡的餘燼喃
喃自語。
「那張恐怖大臉？我還真想打通電話到地獄叫那個宣稱是我爸的混帳別煩我們！」
「沒錯我們要打電話！」
「你們他媽的在搞笑對吧？！」我大概是血糖不足才會聽見這種胡言亂語。
「真的是電話，只要一通就能直達下頭喔。」法蘭茲拎起話筒撥了一串號碼，骨董電
話上的數字轉盤馬上變成一堆詭異的符號。「我想看看…如果不需要透過接線生的話應該
是按這些吧…」
「記得要加上分機號碼不然會打到別西卜家，他最討厭打錯電話了。」
「我知道我知道…」法蘭茲像人類在思考時一樣伸出舌頭舔著嘴唇(如果那個位置有
嘴唇的話)並繼續撥出一串符號。
一陣淒厲的尖叫從話筒傳出，我連忙捂上耳朵但卻無法阻止那個可怕的聲音像是電鑽
一樣刺進腦袋，戴爾也露出痛苦的表情跌坐回沙發上。
「接通了！欸…老大好像正在忙耶。」法蘭茲把話筒遞給我，我再次聽見那張恐怖大
臉宏亮的聲音從話筒迸出，但聽起來…怎麼有點像答錄機的聲音？！
「喝哈哈哈哈這裡是眾天使之首兼地獄之王的辦公室！現在出門辦事去了！請在笑聲
後留言喝哈哈哈哈！！」
「…我一定是產生幻覺了。」我把話筒還給法蘭茲。
「相信我，之後會見識更多的。」法蘭茲如果有眉毛的話看起來一定會更欠打。「不
過既然老大不在家，我們還是快點說明你們的力量好了，先學會怎麼用總比緊要關頭搞得
像無頭蒼蠅好吧。」
「你們要教魔法？簡直不敢置信。」我毫無期待地瞪著那兩隻抹滅者。
「別小看我們，雖然本質上沒殿下厲害，但至少還知道一點訣竅啊。」路德再次變回
天竺鼠然後一溜煙爬到我的肩膀上。
「這有包括把它變回去嗎？」戴爾指著電話機問道，數字轉盤依然是那堆神秘符號。
「好問題，我們可以試看看。」
「別鬧了法蘭茲，那變不回去的啦。」路德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著。
「我得吃點東西，不然會很想宰了那兩隻披著天竺鼠皮的怪物。」戴爾不滿地挨在我
身旁。
~*~
(特殊部門總部，內華達州)
蘇洛再次從難得的惡夢中驚醒，這是他第十次夢到那天在榭爾溫腦袋裡看到的畫面*
，然而那個呼喚他的人到底是誰？為何會有人用葡萄牙語稱呼他的名字？那個他巴不得想
要遺忘的名字。
(*作者註：這段參見小說第一部第九章「低俗恐怖」)
他扭開床頭燈想尋找水杯，卻意外把玻璃杯給掃到地上。
「哇噢別跳下床！會受傷的！」路易‧拉森火速飛到他面前止住他的腳步。
「媽的嚇死人怎麼又滿臉都是血了？！」蘇洛被他嚇得不停慘叫，卻隨即狐疑地直瞪
著半透明飄浮在空中的路易。
「怎麼？你是睡傻了不成？」
「你在…哭？」蘇洛指了指他的眼角，這些血跡不是從眉心的致命傷口流下來的，而
是從眼眶泊泊滲出的半透明血液。
「這個啊…這只是回憶湧上心頭造成的，這種事經常發生。」路易咬著下唇回應道，
瞇起眼試圖集中精神讓滿臉的鮮血消失。
「你還好吧？嘿，大英雄？」蘇洛擔心地看著他，早已將剛才的惡夢拋在腦後。
「我還是…忘不了愛琳。」路易轉而瑟縮在天花板一角。
「你不需要這麼做，那是屬於你的記憶不是嗎？你不會想忘記自己的。」蘇洛很想拍
拍他的肩膀，但又害怕會因此讓路易發怒。
「我只剩下繼續救人這個功能，我是個消防員，這本來就是我的天職，我不再有必要
…記得自己是誰。」
「欸，你該不會被那個艾倫‧圖西給洗腦了吧？」蘇洛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路易人類
靈魂分類的事情。「你可是他媽的路易‧拉森，會把女友名字刺在身上的那個路易‧拉森
，對家人與工作無私奉獻的老好人，一馬當先不顧危險的救難英雄，那就是你！」他也快
要哭出來了。
「在我死後從來沒有人或鬼對我這麼說。」路易悲傷地笑著。「我坦然接受命運，但
卻從來無法平復對逝去愛情的痛苦，我竟然會笨到想要用遺忘來解決。」他飄回蘇洛身旁
坐下。
「我知道這樣說很老套，但我發誓會代替你愛著愛琳的。」蘇洛猶豫一陣後終於輕拍
他的肩膀。
「不，那是你們的選擇，沒人有義務代替別人填補心中的缺憾…也不可能填補。」路
易輕拍他的手作為回應。「那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只能祝福你們。」
「嘿，我們等會還要出任務，別講得一副馬上就要升天的樣子好嗎？」蘇洛倒回枕頭
上順便揮手把他趕出床鋪，路易恢復平常的輕鬆神態飄回對床繼續看書，不過沒幾分鐘他
們的悠閒時光就被宅詹打斷了。
「整裝出發。」宅詹看著滿地玻璃碎片不禁皺起眉頭。
「你現在能動嗎？」蘇洛小心翼翼地跳出房間後搭上他的肩膀問道。
「當然，我已經沒事了。」
「屁蛋…還有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碗糕？」蘇洛指著他右手捏住的圓柱形物體。「飲料
罐？」
「補充體力而已，整理完就到外頭集合。」宅詹白了他一眼便掉頭離開。
「看起來像吳亨利會拿給他的東西。」路易拎著兩套裝備飄過來。「我曾經溜進他的
辦公室，裡面有堆沒開封的飲料像座小山一樣。」
「但他這次喝了？」
「天曉得，他們倆真讓人猜不透。」
「你也覺得他們很可疑？」
「當然。」
「哈哈，看來我又多了個吐槽盟友了。」蘇洛幸災樂禍地望著宅詹的背影。
吳亨利只穿著一條四角褲呆坐床邊，而林瑪莉早已整裝完畢正準備踏出房門。他們平
常是不會在宅詹與吳亨利的寢室裡做愛的，這次剛好趁著宅詹躺病床而得到難得的機會。
「快點換衣服，你就這麼想被阿宅唸喔？」林瑪莉回頭看了他一眼。
「呃…抱歉，我剛才在發呆。」吳亨利滿臉通紅地搔著滿頭白髮。
「我喜歡你那張簡直爽到天邊的蠢臉，但工作時間還是到了。」
「我知道，妳先到停機坪去吧。」他伸了個懶腰起身，但連褲子都還沒套上時宅詹就
已經站在他背後了。
「下次別送可樂了。」宅詹把空鋁罐遞給他。
「因為我老是買錯嗎？」吳亨利顯然是故意的。
「我討厭可口可樂。」
「我喜歡可口可樂。」
「沒味覺的傢伙。」宅詹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讓吳亨利暗自鬆了口氣。
~*~
凱特‧洛文睜開眼後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台廂型車裡，面前站著一臉愉快的彼得‧薩根
特正在上下打量她。
「我弟弟呢？」她緊張地對黑衣少年怒吼。她只記得彼得想找她談談凱斯在學校被霸
凌的事而獨自和他走到飯店門口，接著便莫名其妙地失去知覺。
「妳弟弟很安全的，不過我有新消息要告訴妳，親愛的洛文小姐。」
「你到底想幹嘛？！」凱特想起自己和前女友在高中時被圍毆的情景，但她並沒有讓
彼得知道自己的性向啊。
「啟迪妳。」彼得‧薩根特的雙眼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我看妳為家人做了這麼多
卻對那些黑歷史一無所知感到難過，要是妳知道一切的話也許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到底是誰？！」凱特看見了那道不詳的紅色光芒，這讓她感到腸胃一陣翻攪。
「當然是你弟的朋友啊，他要我這麼做來轉告妳他無法親口說出的真相。」彼得撫著
她的臉頰，一些影像逐漸在她的眼前浮現。
「不！停下來！不──」凱特不斷掙扎著想擺脫那些影像，這讓她無法克制地放聲尖
叫最後化為絕望的哭嚎。
「人類果真是群軟弱的東西！欺瞞、背叛與貪欲就是你們與生俱來的下賤本性啊！」
彼得笑得像個瘋子一樣。「在我看來簡直是最好玩的玩具！」
凱特‧洛文像是斷線的傀儡般垂下腦袋，但又隨即抬起頭茫然張望著。她的情感已全
數死去，腦海中只剩下憎恨正在猛烈燃燒。
「罪人必須接受懲罰。」她緩緩說道。
「演出時間到了，這裡就是最好的舞台。」彼得‧薩根特憑空變出一根木杖，尖端閃
爍著紫藍色火焰並散發硫磺燃燒的氣味。
~第五章上半部完~
這章會有些小插圖，等完成後再來補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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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QinHuang (140.112.232.188), 09/21/2016 05:1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