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日本怪談：咬痕

[Nox532 (全職寶寶)]

※禁止任意方式轉載重製



天氣好冷，希望春天快點來


原文：http://nazolog.com/blog-entry-1241.html


原文上傳時間為2002年

--



這是13年前發生的事。
到現在還是搞不懂遇上了什麼，只希望能快點將它忘掉。


當時我才剛來到東京，人生地不熟。
手裡拿著祖父交給我的連時代都不明的破舊地圖，迷失在陌生的都市裡。
我是為了求職而來的。
在家鄉找工作被四處打槍的我，於遠親的幫助之下來到東京。

「工作是不確定啦，但住處我可以便宜租給你。」
與稱作叔叔的這名遠親只透過電話聯絡過，這令我感到相當不安。
回想起來，那時不安的心情，或許是某種危機當前的預感。


抵達目的地的公寓時，天差不多快黑了。
入口處站著一位身形豐滿的歐巴桑。

「歡迎歡迎！遠道而來一定累了吧，我來為您帶路。」
隨著歐巴桑的腳步，我踏進昏暗的公寓。


大概是因為這棟公寓位處複雜地帶，建築構造又不斷向內延伸，對我帶來難以言喻的壓迫
感。
四周也是雜草叢生，宛如步步邁進黑暗的洞窟中，但實際上只是天黑所產生的錯覺吧。

不知何時帶路的歐巴桑背上停了隻蒼蠅，感覺有些詭異。
我握緊手上的行李，「說來我是第一次來到東京，這裡人真的好多……」特地提高音量想找點話說，
歐巴桑卻馬上轉身怒吼：「安靜！！！」


這時，我注意到這位歐巴桑其實是扮成女裝的歐吉桑。
從吼聲聽得出是男人。

我意志消沉下來，切身感受到都市的可怕。
事到如今，已有自己來錯地方的自覺。


撇開腥味不說，入住的房間家具齊全，似乎沒什麼好抱怨的。
不過東京的房租，雖說多多少少有以親戚關係優惠過了，9萬還是好貴。〔*註〕
房型是約3坪的起居室，加上地板翹起的廚房，而且水管水質混濁到一個不行。

幸運的是我有獨立廁所。
但那個蹲式馬桶，因為夏天的熱氣散發出驚人的臭味，就算蓋起來還是聞得到……
還有歐巴桑……不、歐吉桑臉上化得亮晶晶的濃妝，那個味道每每聞到都差點吐出來。


歐吉桑在卸妝之後還有來訪一次，一副來關心房客入住狀況，順便打打招呼的樣子。

「舟車勞頓的辛苦你了。剛才有事在身無法來迎接抱歉。是一位女性來接待你的吧？覺得
怎麼樣？」
「蛤？」
「漂亮嗎？」

微胖的歐吉桑如此詢問，偷瞄了我一眼。
他的眼周還有那個……應該叫做眼線？的殘妝沒卸乾淨。

「該怎麼說呢……」
以曖昧的口吻應付過去後，歐吉桑的心情明顯變差。

房內飄散的味道、我的汗臭以及歐吉桑的化妝品味，充滿在這3坪大又不通風的空間。


夜裡，我躺進事先準備在房內的滿是灰塵又硬梆梆的棉被，實在太累了還是硬給他睡下去
。

不確定時間過了多久，我發現漆黑的房間內有數個東西在動。
該說是察覺到氣息、還是聲音、還是聞到腐臭般的味道……總之，有東西在我棉被附近。
但我仍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可見那時多麼疲憊。


隔天我跑了好幾個地方找打工。
工作並不好找，我來到咖啡館點了杯咖啡休息，街上的喧囂使我膽怯，同時也產生一絲絲
的寂寞。

無意間，我的視線停駐在自己拿著咖啡杯的手腕上。


那是……咬痕？

不仔細瞧還不會發現。的確是咬痕沒錯。
我當作是自己睡糊塗咬出來的。

只是注意到手上那比我牙齒要小許多的咬痕後讓咖啡喝起來都覺得沒味道。


說真的，好想回家。

能回去的地方卻是那棟公寓。


害怕途中會遇到那個歐吉桑，進公寓後加快腳步回到自己家。
原有的腥味已經散去一些，化妝品味依然充滿在屋子裡。


這天晚上我蓋著滿是口水味的棉被睡覺，又感覺到多個氣息。
雖然認為只是貓罷了，但我在如同仲夏夜晚(實際上還沒到夏天)的悶熱環境裡，即使不停
冒汗也只敢躲在棉被中發抖。

直到熱到受不了，我突然從棉被裡伸出手，掀開棉被，一片漆黑中拳頭碰！地揮到黑色的
不明物體。
本想確認是不是錯覺，但我的指尖確實碰到冰冷的物體，而那東西猛地撞上牆後在榻榻米
上打滾的樣子。


那觸感令我背脊發涼。
因為那觸感，和以前年輕時與人吵架，拳頭打在人臉上的感覺相同。

黑色物體滾動後停下。
突然間，我理解出來那個是人類的頭。


而這個剎那，

「這裡是哪！！」
那東西以低沉又嚇人的嗓音喊叫。

聽見這聲音的我呆愣在原地。


回過神時，那些人頭早已消失。
我渾身是汗，為了擦拭身體將汗衫脫去，接著發現了嚇著我的事情。

……全身上下遍佈咬痕。不是我自己在睡夢中咬出來的。
證據是，我臉頰上有個幾乎快出血的咬痕。
而且這些咬痕從大到小有很多不同的尺寸。

我大叫出來想拔腿奔出家門，卻不忘先把鬍子剃乾淨。


歐巴桑歐吉桑後來沒有再出現，但情況把我一點一點地被逼入絕境。
說實在這時候的我，怎麼想都覺得行為十分怪異。
最奇怪的點，想必就是繼續住在這間套房裡吧。

我體重下降10公斤以上，臉色蒼白到旁人看來都會嚇到的程度。
也因此完全找不到工作，過著在外精疲力盡後回家的每一天。

要佈滿全身的咬痕消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曾有位面試官問我：「那個咬痕是……？」
一時間我也想不出個好理由，回說「好像被咬了一口呢」便被苦笑回應了。
八成被認為是女朋友咬出來的吧。


然而我已瀕臨極限邊緣。
開始出現幻覺，為了隱藏咬痕全身纏滿繃帶。
出門在外，會對著不認識的人大聲地說「早安！」之類的話。

幾乎快發狂。


某天晚上，回到家時房裡放著歐吉桑送來的東西、便條和營養飲料。
因為累了，沒多想便咕嚕咕嚕地將飲料喝了下去。
接下來我陷入了比往常要更深沉的睡眠之中。

多虧如此，半夜醒來時，頭腦清醒多了。
然後我終於清楚注意到，自己身體被10多個黑色物體咬著的這件事，有多麼媽佛。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話是這麼說啦，這麼想的我是打算冷靜，但理智大概被逼到斷線了吧。
緩慢起身後，黑色物體在黑暗的房間裡滾動前進，似乎消失在廚房那頭。


「等等！！！」我以前所未有的音量大喊，前往廚房。
那些物體不知為何逃向廁所，我追了進去。

馬桶是蹲式的，馬桶洞黑漆漆。
原本是想開燈的但開不了，於是翻找行李箱拿出手電筒。

邊笑著，我將燈光照向廁所。
馬桶中的穢物被照亮，盯著看還能看見蛆在蠕動。

這之中，有許多眼神空洞且已腐爛的人頭，及白色的頭骨朝上看著我。

還混在我的屎尿裡……




啊啊啊啊啊！！


我大聲慘叫，手裡拿著帽子，下面只穿內褲，以這莫名其妙的樣子像是要踹破門般飛奔出
去。

「呀！！」
而門的另一邊好像有誰在。

回頭一看，是穿女裝的歐吉桑拿著萬能鑰匙和鋸子倒在地上。

「不要突然開門！！」
被怒罵的我當然也一肚子火，撿起附近的石頭往他身上狂丟。
歐吉桑邊大叫邊蹲縮著。

不知不覺間，我意識到手上在丟的石頭是人類的頭骨。
那些石子啃咬著歐吉桑。
不曉得是不是肉被咬起來，歐吉桑不停地喊叫。

我開始感到害怕，飛也似地逃出公寓。



從那次以來，歐吉桑音訊不明。

很希望我看到的那些頭只是幽靈。
若不是的話，就代表我住在那公寓的期間，每天每天，大小便都是在那些……上面。


13年過去了，這件事已變成遙遠的記憶。
但我脖子上仍殘留著一道咬痕，許久未消去。
說不定是被我K到的那顆人頭咬出來的。






--


譯註：

關於9萬日圓房租，依原文下面的反應，說不定連優惠都沒有，反倒是坑人價

那個蹲式馬桶(和式トイレ)也不是沖水式的，是茅坑那種蹲式……超爛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1.73.9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18167562.A.56A.html
→ Lang90: 這個舍監太可怕…。
推 yauifu: 首推是我嗎
推 helen112986: 好噁心啊啊啊！！
推 iphone10123: 好噁......其實他是被拿去餵寵物的飼料吧
推 cosrabbit: 叔叔4殺人魔嗎...怕.jpg
推 vito530: 這篇看的我好煩躁阿....各種噁心元素集合...
推 rimoe: 超噁!!!他居然住得下去
推 dandingduck: 好噁.....
推 storytelling: 真的看了好煩好可怕好毛謝謝翻譯QQ
推 sucherng: 大嬸超噁的，變男變女的，還問人家漂亮嗎...
推 nuko: 那些頭都是以前的房客，感覺是想提醒主角威脅
推 dmes07: 太噁心了，廁所跟人頭跟房東跟人心
推 lwlt1995: 人頭感覺是要幫主角的 很佛心啊
推 zy7777: 所以歐吉桑是人類嗎？？？
推 argus0606: 推
推 aishin: 9萬一點都不便宜耶，住東京離車站走路不到10分鐘，有大門
→ aishin: 自動鎖，宅配箱，電梯，獨立洗臉台，乾濕分離的獨立衛浴設
→ aishin: 備，建築年數10年以內的漂亮新公寓一個月都不用9萬了，他
→ aishin: 是被親戚騙了吧
推 Xaviet: 半夜驚醒被黑色物體咬住 太有畫面了
推 surrender: 如果人頭沒把他咬醒 頭就會被歐吉桑鋸下來了吧
推 bubblet: 頭頭是想救他呀，溫馨QQ
推 jamz: 果然人是最恐怖的
推 laches: 原來人頭是好飄,溫馨(?)
→ laches: 歐吉桑帶著鋸子是想鋸他的頭吧
推 Snowyc: 就算是2002年，那種破爛房子要9万円也很貴，更何況是13年
→ Snowyc: 前的1989年(泡沫經濟剛破裂)
→ Snowyc: 果然最恐怖的都是人…
推 mob21777: 好噁心啊啊啊啊啊
推 kkelpiee: 好恐怖啊啊啊啊
推 s2563052: 好噁心！！！
推 abccat0520: 各種噁心（抖
推 miauah: 可以問一下樓上a大S大哪裡有這麼便宜的物件嗎？我在日本
→ miauah: 住埼玉縣通車東京，房租還是降不下來，朋友住池袋小套房，
→ miauah: 房租10万以下的根本找不到@@
推 sonny044: 感覺很像神隱少女裡的人頭三兄弟咬的
推 yoyu0505: 9萬有點誇張欸...我一個月也才五萬
推 reasonal: 最神奇的果然還是他竟然住得下去
推 glitter41: 九萬也太貴....1989年耶
推 angelanita: 九萬也太貴了 住新宿一個月才五萬五
推 wurara22: 所以是歐吉桑想殺原po，那些半夜咬人的頭們是想救原po?
推 hhhsu: 可怕的變態房東 那些人頭都他殺的吧所以才房間充滿血腥味久
→ hhhsu: 久不散
推 richway: 好看!
推 elFishYu: 親戚好詭異 為什麼讓人家來住這種地方啊啊啊
推 spooky221: 房東要變男變女的我沒意見，但除此之外的元素（包括被
→ spooky221: 坑殺）都讓人覺得好噁心……
→ spooky221: 如果房東摸進去是想要他的頭，那說不定那些人頭是想把
→ spooky221: 他趕出去呢？（不然直接把他吃掉不就好了，人多一定吃
→ spooky221: 得快。XD）
推 Angel851014: 推
推 kimono1022: 佛心人頭
推 tsloveph: 太噁了...
→ tsloveph: 我是說畫面...推人頭（？
推 QCLE: 9萬好貴！
推 badend8769: 頭哪裡好了... 是有一定要找東西稱讚嗎？
推 cheng31507: 好噁
→ myaku524: 頭很佛心啊，是咬主角想讓他醒來或不敢住吧
→ myaku524: 最MARVEL的是介紹這房間給主角的遠親....
推 aishin: 給樓上m大，請往京濱東北線品川以南找，大井町，大森，蒲
→ aishin: 田這幾站都有我上述條件的漂亮新公寓(不過不大喔，幾乎都
→ aishin: 是加了陽台只有20平方公尺左右)，希望能幫助到你
推 cynthia0620: 好毛
推 opmina: 感覺頭顱們是在試圖趕走他+1
推 vicious666: 我認為被打的人頭喊了「這是哪裡」，應該不具太多思考
→ vicious666: 能力去想救誰，只剩怨念跟本能了。
推 Faycc: 人頭救他+1
推 xxxatyt: 推
推 sasa701221: 房東給他喝了不明飲料後熟睡，加上衝出門的時候拿著萬
→ sasa701221: 用鑰匙跟鋸子就是要鋸主角的頭啊！那些頭應該是要救主
→ sasa701221: 角沒錯～後來在門外不是還咬住歐吉桑房東～
推 rusaunicolor: 最後拿鋸子到底要幹嘛 好噁
推 rs813011: 看起來有住一段時間了，怎麼房東都沒有下手
推 penguin01:  XD
推 HappyHarby: 人頭：嚼嚼
推 babuturtle: 房東在等房客被削弱到無法反擊的那刻吧
推 hcfd303: 所以是沒沖水嗎
推 Whitelighter: 好噁RRR
推 sofia1103: 為什麼不沖水...
推 ikemen0214: 窮比鬼可怕
推 lilji: 推翻譯
推 chenyenwen: 我還以為是歐吉桑咬的
推 naosawa: 這陰影面積太大了QQ
推 dustlike: 這整篇都太媽佛了
推 wonder6253: 好看 推
推 eulb03: 感覺V大說的有道理～
推 molaw1020: 超毛，超恐怖，超噁，不過1989真的好久遠
推 jolier327: 房東殺那麼多個都沒被抓也很嗎佛
推 Deager: 推好心人頭
推 sosoeyes: 好噁
推 jeff666: 人頭如果真的是要警告主角 突然不恐怖了
推 spooky221: 「這人都已經被咬成這樣了，不覺得噁心嗎？還不走？」
→ spooky221: 「把你最噁心的那招使出來——！！」
推 BleuCiel69: 咬的沒效可能要用舔的吧
推 w8e1n6d5y: 居住環境跟房價比很媽佛
推 Veronica0802: 太噁啦
推 xsc: 很坑人 去東京看過1LDK八萬
推 Peronaaaaa: 看了莫名煩躁，好希望歐吉桑可以有更慘的報應
推 keither1009: 東京來說15萬可以在市中心租到挺豪華的
→ keither1009: 城南7萬都可以租到很基本的，那種根本坑人
推 baliallin: 為什麼不報警....
推 DawnHere: 他為什麼不敢搬 是有多奴
推 iamwhoim: wtf 好可怕啊啊啊
推 peine: 推
推 jab: 偽娘沙悟淨？太新潮了吧
推 bubudadda: 真的不舒服
推 chiouya: Miauah: 北區房價不高啊，只是cp值高的當然很搶，但多看
→ chiouya: 總有機會，巢鴨附近也滿多好物件的，目前住東十条
推 chiouya: 20平方米 1DK 8萬 徒步10分 該有的配備都有
推 arrakis: 非常怪談，很優...
推 headnotbig: 感謝翻譯
推 beastwolf: 好噁的房東
推 AkiToro: 最marvel的是那個歐吉桑吧！！
→ stopthemob: 歐吉桑化妝沒有礙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