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短篇-背後的聲音

[k81037 (碎裂餅乾)]

白棋忘記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他只記得，那是在晚自習回家的時候發生的。
白棋平常不會很晚回家，他知道越晚，越容易遇到一些怪東西。
只是這一次，因為老師給的試題很多，又說是寫完才可以離開。所以白棋花了很多時間，
這才解題結束，直接回家。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夜晚天氣十分悶熱，可是在那晚，卻聽不到任何的蟲鳴鳥叫聲。
空氣很悶，沒有聲音，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沙沙，沙沙。
他踩著詭異的腳步音調，同時心底自問。
——要走多久才會到公車站？
他這麼想，這才驚覺。
——現在他在什麼地方？

明明學校是在大馬路旁，沒有什麼田間小路，可他現在卻站在田埂中間。
四周看不到任何的建築物，腳的附近都是四四方方的方塊田。
白棋立刻把目光放回眼前的路，內心緊張不已。
——發生什麼事？
這是鬼打牆嗎？

白棋不確定。

他挪動腳步，也注意到他的腳在發抖，腳步也挪移的很慢。
白棋看著前方，發現前面有一個白色的出口。
他用力嚥下唾沫，同時期盼著走出去後，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這樣的想法，也只有一瞬。
白棋注意到，他的後方多了影子。
——沙沙。
那是腳步聲。
他想要回頭看著後方，可是頭才轉到一半，又僵住了。
他，動不了。
——沙沙，沙沙。
聲音不斷的往前，逐漸靠近他。
白棋用力嚥下唾沫，微微張脣，這回就連聲音也無法發出。

——沙沙，沙沙，沙沙。
聲音不斷的靠近，而他聽到了身後呼吸的聲音。
那是狗？
好像也不太對。
那是很大口的喘氣聲，明明還沒有特別靠近他，卻可以感覺到身後之物吐出的空氣。

——是冰。

白棋不斷的命令自己，要他快點動。
可是他的腳無法動彈。
他只能一直叫著自己，快跑起來，快跑啊！
可身後的東西卻一直靠近他。
距離已經很接近了。
身後的影子已經包裹住自己了，他也感覺到，脖子可以清楚的碰觸到對方噴出的氣息。
他張脣，全身都在發抖。
眼前的光也越來越遠。
他會死在這裡嗎？

白棋不知道。

當身後的「人影」，已經完全走到他的身後，也已經感受到那東西已經在他的「頭頂」了
。
發抖的白棋，僵著身體，卻意外的發現他的脖子可以挪動。
——但只有脖子。
他無法遏止自己那想要知道的心思，也無法阻止自己仰著頭，看著停頓在他「上方」的「
東西」。

那是巨大的黑影，它張起血盆大口，正要一口把他吞下。

他只看到，張開的大嘴，在他看到的那一刻，迅速地朝他落下。

正當白棋以為自己完蛋了的那一刻，感覺到一股拉力，把自己用力的拉出「嘴」的範圍。

回過神時，他就站在斑馬線的邊緣，前方剛好一部卡車呼嘯而過。
只差一步，他就是闖紅燈，直接被卡車硬生生地撞了。
「……呃……」
白棋組織了話語很久，都無法完整說出。
他的手被人拉住，那是一名露出不悅神色的大哥哥。
只是白棋正要跟那人道謝，他就放開白棋的手，直接轉身離開。

※※※

白棋在鄰居大哥家作客，說起了這段以前的黑歷史之一。
「我那時候遇到的是什麼啊！」
說完，白棋只有這個疑問。
「嗯？地縛靈吧。」鄰居大哥聳肩說道。
「地縛靈是一張嘴？鄰居大哥你騙我啊！然後，救我的人又是誰啊。」
小時候太過震驚，白棋回憶著過去，只覺對方的臉都是滿滿的馬賽克。
「很重要嗎？」鄰居大哥淡淡地說：「真介意，我告訴你師父去。」
「別！」白棋立刻大喊。
他很怕他的野生師父，那騙子哥哥的氣場比鄰居大哥還要強，說一就是一，絕對沒有二。
「不過，那時候還好有他呢。」白棋望天，說道：「如果沒有他拉住，我會被撞死吧。」
「嗯，早知道就不要雞婆救人，之後招來這麼多的麻煩，唉。」
鄰居大哥輕聲低語，白棋立刻捕捉到這低語。
「等、等等！你說什麼？」
「沒事，這本寫一遍。」
鄰居大哥不給白棋詢問的機會，直接扔了一本佛經過去。
白棋發出可憐的嗚聲，為什麼來鄰居家聊天，變成寫佛經。

不過白棋在寫的時候，忍不住想。
——那張嘴，真的是地縛靈嗎？
因為在被拉走的那一瞬，白棋有看到。
——在那血盆大口之中，有許多「熟識」的人。
他們叫著白棋的名字，要他快點「進來」陪他們。

【背後的聲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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