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恐懼罐頭 《圖畫》

作者skypoem (不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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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創作] 恐懼罐頭《圖畫》

時間Sun Oct 14 20:48:51 2018

《恐懼罐頭》每個罐頭提供口味不一的恐懼。保存腦中，沒有期限。 # 23 《圖畫》距離地面大約二十公尺，我置身在城市的喧囂之上，而更上頭太陽無差別、沒有角度的毒辣，一點一滴把我肩頸的汗燙成黝黑，肌肉的負重像是生活的刻度，時間、金錢、壓力、疲累、希望……我牙一咬，奮力將鷹架上整捆的木材擲進室內工地，彷彿可以把一切煩惱甩開似地。「小陳，放飯啦！」滿臉鬍渣不修邊幅的工頭手裡提著一袋便當向我揮手。「太好了，肚子餓死了！」我燦笑，從鷹架跨進屋內，卸下腰間的安全繩索，用袖口抹了抹滿身大汗。我倚在窗口的水泥牆，奢求夏日正午能吹進一絲涼風，顧不得滿手泥沙髒汙，用帶有漂白水味的衛生竹筷大口扒著便當，這些吞入腹中的米飯肉菜，都是支持我下午繼續工作的重要能量。幾個較年長的同事把他們便當附贈的養樂多都送給了我，他們知道我不習慣藥酒飲料的口味，雖然他們總是嚷著：「少年欸，身體要保養啦！等你到我們這個歲數就知道，喝這些都是在固根本、打基礎的！」等便當盒清空、喝完最後一罐養樂多後，我打了個差強人意的嗝，對著窗外的高處景色伸個懶腰，下頭行人像是窮忙的螞蟻，再怎麼名貴的進口房車也只剩下火柴盒大小，說到火柴我忍不住從上衣口袋摸根菸出來想放鬆一下，當然現在沒有人會用火柴點菸了，我掏了掏牛仔褲後方口袋找打火機。「奇怪？」我嘴裡叨著還沒點燃的菸，整件褲子口袋都摸過了，除了一團被洗爛的衛生紙、幾張皺巴巴的發票外，怎麼都找不到打火機——該不會是郁朵新想出來要逼我戒菸的瞎招吧？我笑了笑，郁朵嫁給我四年多，每天都千方百計巴不得能讓我把菸戒掉。我乖乖地將嘴裡的菸收回菸盒，彎腰撿拾剛剛翻找過程中掉落在地上的零錢雜物。窗外忽然有一陣風。不大不小的風，卻從我的脊椎底端開始發冷。我發現自己的姿勢不對，太靠近窗口，彎腰彎得太低，重心太過前傾。那一秒鐘，時間似乎變得很慢，能讓我慢慢看見自己跌出去的過程。我來不及喊叫，來不及收回身體，來不及避免自己往外跌去。我先是倒在鷹架上，但鷹架的寬度只有一個半腳掌長，我的背部並沒有完整地躺在上頭，所以我繼續往旁邊翻落。旁邊就是二十公尺的高空。跟電影演的不一樣，我的反應根本無法抓住鷹架的任何部分，只能被重量跟引力迅速地往下攫去。我掉了下去。墜樓。風不斷從我的兩耳切過，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聽說人面臨死亡的時候，一生的記憶會像跑馬燈一樣湧現，但是我只想到了郁朵。我的老婆，謝郁朵。然後，我想起了我們的女兒，她—— 悶重的撞擊聲像陰暗午後的雷，然而巨大的疼痛卻清脆地讓我分辨那些震離身體的血液、組織，那些斷裂或者粉碎的骨骼，但我竟然連一絲意識都抓不住，不論是眼前或者腦中，都只剩下痛楚擴散的黑暗。等我真正醒來時，是在裝潢簡陋的老舊公寓，家中主臥室的床上，昏沉的視線先看見床邊女兒小彩圓滾靈動的雙眼，她原本就已經很大的眼睛因為興奮睜得更大了。「媽！媽媽！爸爸醒來了！」她蹦蹦跳跳地去房外呼喚郁朵。我試圖坐起身子，但全身綑綁著繃帶，繃帶綑綁著傷痛，傷痛綑綁著行動，只是稍微移動一下，刺骨的痛楚就讓我忍不住呻吟。郁朵走進房內，小彩跟在後面探頭探腦，只見郁朵蹲下身，溫柔地撫觸我的臉龐，那種細緻彷彿有治癒的能力。「醒……醒來就好了……」她臉上滿是淚水，幾行輕輕洗著她的疲憊，「我好想你。」我閉上眼，我們頭靠著頭，遮掩住彼此重逢的哽咽眼淚。其實在這之前我曾經有過幾段零碎的記憶畫面：大呼小叫的搶救、匆忙被推入手術室、郁朵的嚎啕哭聲、加護病房冰冷儀器運作、一片蒼白的病房……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回到了這個世界。看著相擁而泣的爸媽，三歲多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小彩也靠了過來依偎在我們身旁，我努力顫抖著右手小指讓她的小手握著，一家人能夠再度團圓，我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傷痛，只記得感恩與感謝，這是個多麼美好的世界。再來的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愜意的一段時光，我的身體已無大礙，但斷掉的左腿需要更長時間的休養，拄著拐杖的我也沒辦法去工作，只能待著家裡陪伴小彩，一家三口依賴郁朵每天早出晚歸，辛苦卻微薄的薪水。過去的我可能會擔憂一家生計該要怎麼維持，但經過這次大難不死，物質生活對我來說已經意義不大，我每天坐在家中沙發，看著喜歡畫畫的小彩拿著蠟筆在一張張日曆紙背後塗鴉，三歲的筆觸只能勾勒出大人看不懂的抽象事物，還牙牙學語的她努力向我解釋圖畫裡的想像，總是逗得我哈哈大笑，精神生活富足無比。不過真是難為了郁朵，她每天都承擔著與薪水完全不成正比的工作量，早上七點多就出門趕公車上班，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十點多，我已經說完床邊故事，將小彩哄得入睡，她微微鼓起的小臉正做著童話般的美夢，我看著郁朵相視而笑。謝謝妳們，擁有妳們我是多麼幸福。這天早晨，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一切都乾乾淨淨地有如完美的開始。小彩坐在小板凳上，在客廳的長桌塗鴉，我坐在一旁滑手機看著今天的新聞，千奇百怪的社會讓我嘖嘖稱奇。「拔爸，拔爸！我畫好了，你看一下。」小彩拿著日曆紙跑到我面前。「沒問題！」我放下手機，看著小彩的圖畫卻是眉頭一皺。這張日曆紙圖畫只用兩支蠟筆完成：一支黑色的蠟筆，畫了一個男生模樣的人偶，但他沒有了左腳。一支紅色的蠟筆，像是血的顏色，淌滿了那個男人偶的身體。「這是誰？」我困惑。「拔爸呀。」小彩燦爛笑著，無邪地比外頭陽光還要燦爛，「拔爸你之前受傷流血，痛痛。」「那爸爸怎麼會少一隻腳呢？」我還是疑惑。「你的腳痛痛，不能走路。」她指了指我放在一旁的枴杖。「對呀，小彩好棒！」我恍然大悟，理解了小彩的黑色幽默，把小彩抱過來坐在身旁，「不要擔心，爸爸的腳就快要好囉，很快就可以帶妳去公園玩，好不好？」「摁！」小彩開心地笑著，好像吃到一顆心愛的糖果，「打勾勾。」我也笑了，伸出右手小指頭，看來小彩還不是很理解「打勾勾」是要小指勾小指，她用她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小指頭，代表著承諾。而我知道，我重傷醒來時，她也是這麼握著我的小指，同樣代表著承諾。小孩子的精力總是旺盛，我每天陪伴小彩畫畫、玩耍，簡單下廚幫她準備午餐晚餐，看似輕鬆的行程有時候卻讓我產生比在工地搬磚頭還要累的錯覺，所以空檔時我坐在沙發上常常不小心打起瞌睡。然後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個年輕少女的聲音。家中不應該存在的聲音，我急忙睜開眼睛。眼前只有在畫畫的小彩，但她朝著右前方搖了搖頭。「拔爸在睡覺，累累，不要吵拔爸。」她的右前方空蕩蕩的，她像是在跟空氣對談。「小彩。」我輕喚了聲，她轉過頭來，「拔爸你醒來了？」「妳在跟誰說話呢？」我試探性地詢問。「琪琪啊，琪琪想要跟我們一起玩。」小彩說得理所當然，我卻還是一頭霧水。「琪琪是妳那隻熊熊嗎？還是那個長頭髮娃娃？」「不是。」她搖搖頭，「琪琪是她啊。」她指著右前方，那個位置依然是空蕩蕩的一片空氣。「喔……」雖然是大白天的童言童語，但此情此景還是讓我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那我們要跟琪琪玩嗎？」有時候，發現問題後直接去面對、碰觸問題，會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琪琪你要跟我們玩嗎？」小彩朝著空氣詢問。「摁，掰掰。」然後她揮了揮手。「怎麼了嗎？」我急問。「琪琪飛走了，她不想玩了。」小彩若無其事地繼續畫圖。我看著窗外吹進的風，驚嚇想像「飛走」是一個怎麼樣的情形。「小孩自言自語」。我心神不寧地估狗搜尋相關資訊，網路上一篇新聞報導轉述親子教育專家的說明，總算安定了我的疑慮。專家說，會跟玩具說話，或者自言自語的孩子是渴望交流的。現在的小孩大多是獨生子女，父母的疼愛會讓他們對父母過度依賴，無法消除天生的不安全感，也會害怕跟別人交往，但他們跟玩具說話卻不會有不安全感，而且隨著孩子慢慢長大，他們跟父母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少，只好透過自言自語來解悶。這段說明點醒了我，平常郁朵上班太過忙碌，根本沒有陪伴小彩的時間，所以小彩的朋友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又自顧自滑手機、打瞌睡，那她的世界會多麼寂寞啊！想著同年齡的小孩很多已經上幼兒園認識新朋友，但經濟狀況不佳的我們只能讓小彩待在家中，如果又不能好好陪伴她，我會是多麼失職的父親！所以我開始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異常認真、用心用力地跟小彩玩耍，不論是精采逼真的扮家家酒，還是跟小彩一起舉辦畫畫大賽，互相評比欣賞對方的大作，總是能讓我們兩個哈哈大笑。但雖然如此，小彩還是常常會對著空氣說話，除了經常飛來飛去的琪琪之外，還有兩個頭的小呆，黏在天花板上的醜醜，甚至是住在冰箱裡面的阿財。「小彩乖乖喔，阿財很怕熱，把冰箱關起來好嗎？」我好言相勸。「掰掰。」對冰箱講了快十分鐘話的小彩總算關上了冰箱門，「但是阿財明明就說他住在裡面很冷。」我只能苦笑，手中拿著一張張的日曆圖畫紙，上頭畫滿了小彩的好朋友，雖然是兒童的線條，但大致還是能辨別他們的特徵：一身白衣，沒有腳輕飄飄的琪琪、兩個頭都吐著紅色長舌的小呆、乾乾癟癟的醜醜、蜷縮男子模樣的阿財，當然還有不管小彩怎麼畫，總是缺一隻左腳，滿臉滿身都是紅色鮮血的我。晚上小彩熟睡之後，擔憂的我告訴剛放下包包正更換衣物的郁朵，關於小彩奇怪的朋友、越來越異常的狀況，滿臉疲憊的郁朵卻只是輕撫我的臉龐。「起賓，我很累了，我們明天再聊好嗎？」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別想太多，沒事的。」「好。」我輕輕擁抱了她一下，「老婆辛苦了。」我知道她工作是多麼辛勞，所以我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好好觀察、陪伴小彩，一定要消除她所有的不安全感。但隔天我才知道一切竟然是如此的不尋常。小彩畫了一幅畫，一個穿著深藍色服裝的年老男性，耳朵大大的，戴著一副金框眼鏡，右側嘴角上方有一顆明顯的黑痣。她說這是爺爺，而圖畫裡的他實在像極了我的父親，總是習慣穿著深藍色的連身服飾，大而厚的耳垂常常被稱讚有福氣，戴了幾十年的眼鏡及右邊嘴角的大黑痣更是他的顯著特徵。但是我的父親已經過世十年了，早在我和郁朵結婚之前就已經離開人世，而我們結婚後便搬出老家，家中也沒有擺放我父親的照片，每年清明祭拜的場合也不會帶小彩同往，所以小彩應該是對她的爺爺沒有一點印象，她怎麼能畫出這幅神似爺爺的圖畫？「小彩，妳有看過爺爺嗎？」我疑惑問道。「有啊。」小彩甜甜一笑，指著我身後，「爺爺在你後面。」我感到背後沁出一條冷汗，回頭一看，卻只是空蕩的屋內走道。「爺爺掰掰。」小彩揮揮手，我彷彿聽到久違的、父親低沉爽朗的笑聲。屋內的溫度卻霎時下降了幾度。懵懂的小彩卻絲毫不以為意，兀自在爺爺旁邊又畫起了我的圖像：缺了左腳，全身是血的爸爸。當紅色的蠟筆不斷在我畫像的臉龐落下，我的臉頰竟也落下了血腥氣味的液體，我連忙拄起拐杖跳進廁所，洗手台前的鏡子照映出我的模樣：滿身滿臉的鮮血，那凹陷扁塌的腦袋無論如何都不像正常人類的頭部。「啊……！！！」我大叫一聲，驚懼害怕撕裂我的喉嚨竄出，失態的我嚇得小彩嚎啕大哭，奔進廁所抱住我的右腿，父親的身分給了我莫名的勇氣，我趕緊抱起了她，洗手台鏡子照著我們，只見我們兩個臉上都掛滿了鼻涕淚水，剛剛血腥模樣的我已經消失無蹤，好像只是一瞬間的恍神錯覺，我愣愣地一邊安撫懷中的小彩，一邊對著鏡中流淚的自己出神。我整天都失魂落魄，任由小彩跟她的奇怪朋友自言自語，任由那些詭異的圖畫一張又一張被風吹得凌亂，等到太陽漸漸西斜，我彷彿能在天色的陰影之中，隱隱約約看到琪琪、小呆、醜醜、阿財，甚至是我父親那個清瘦的背影。今天郁朵回來的特別晚，深夜快十一點了還沒到家，平常九點多就睡著的小彩似乎也發現了我的異樣，躺在床上瞇著惺忪睡眼，「拔爸，你感冒了嗎？還是累累呢？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呢？」「寶貝，爸爸沒事，妳快點睡覺喔，快點睡著才有辦法夢到美夢哦！」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只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十一點半左右，小彩已經睡去，帶有酒味的郁朵回到家中，她今天公司迎新，在主管吆喝下，一群人聚餐完又去唱歌續攤。我坐在客廳沙發，只留了一盞昏暗的立燈。「還沒休息？」郁朵脫下高跟鞋及外套，在我身旁坐下。「郁朵，我想問妳一件事。」我深吸了口氣，這段期間小彩的奇怪舉止，以及今天所發生難以置信的情景，我已經歸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怎麼了嗎？」郁朵伸了個疲憊而醉意的懶腰。「那場意外，我是不是沒有活下來？」這個突兀問題像一杯冰水，淋得郁朵頓時清醒不少。「什麼意思？」她皺眉。「我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我的問題已經帶著哽咽，「因為小孩子能夠看到死去的鬼魂，所以不管是琪琪、小呆還是阿財那些小彩奇奇怪怪的朋友，或者我爸爸，當然還有我自己，其實我們都已經死了，只是小彩看得見我們，每天還很開心地跟我們一起玩，是不是我那時候根本……」她用食指擋住了我的唇，止住了我毫不理性的連環質問，然後緊緊擁抱住我。「起賓，你感受到了嗎，這是我的溫度，這是我溫暖的擁抱。」她說著，我也確確實實地感受到懷中她傳來的溫暖，「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感受到溫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要快點好起來，我真的非常需要你。」擁抱之中，我們遮掩著彼此脆弱的眼淚。我以為隔天會是全新的開始，但沒想到卻是這場惡夢最後的高潮。一夜難眠的我醒在頭痛的早晨，床頭時鐘的短針指在八與九之間，郁朵早已出門上班，我伸手探向右側床舖的小彩，卻摸了個空。「小彩？」我朝房外喊著，卻不見回應。我連忙拄著拐杖起身，一跛跛地走向客廳。「小彩？」客廳空無一人，一旁的大門卻是半掩著，外頭的風搖曳著。「小彩！!！」我大叫，顧不得左腳傷勢，急急忙忙地奔向屋外，只見小彩蹲在昏暗的樓梯間，蹲在樓梯階面的邊緣，只要再微微前傾十度，就會從頭掉了下去，一直滾落到幾十階的樓梯之下。我拋開拐杖，一把抱起了小彩。「小彩，妳在這裡做什麼？」我焦急地問。「爺爺，爺爺要帶我出去玩。」她似乎還沒有回過神，雙眼呆滯地望著樓梯下方，彷彿那裡有人在向她揮手。她想掙開我的懷抱，又驚又怒的我忍不住朝下怒吼。「爸！你在幹嘛？她是你的孫女耶！」僅透著些微日光的樓梯間沒有其他人，我卻依稀能聽到父親的嘆息。「爺爺掰掰。」小彩揮手，我卻抱著她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走。我拔掉了冰箱插頭，就讓阿財跟裡面的菜肉一起腐爛吧。我關上客廳的落地窗，避免琪琪再跟著風飛進來。我把小彩帶回臥室鎖上門，不讓那些奇怪的朋友及詭異的圖畫再影響她。「小彩，爸爸今天講好多故事給妳聽好嗎？」我蹲在小彩面前，努力地安撫她，但她卻搖了搖頭。「拔爸，我想要去客廳畫畫。」我在她的眼裡看不到自己，她依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我們明天再畫好不好？妳的蠟筆沒有了，爸爸明天再去幫妳買好不好？」我編織著善意的謊言，為了避免那些未知的危險。「拔爸……阿財，琪琪，醜醜，還有小呆他們都在外面哭。」小彩似乎也要跟著哭了起來，小圓珍珠般的眼睛有淚水打轉，「我想要去照顧他們，可以嗎？」「不行。」我搖了搖頭，太過複雜的情緒讓眼淚流了下來。「拔爸不要哭。」她用小手摸著我的臉龐，「不會痛了，拔爸，已經不會痛了。」「好。」我抱住小彩，雖然說好，但我的眼淚依舊流個不停。因為我從窗戶玻璃的倒影，又看到全身鮮血，殘敗不堪的自己。這一天非常的漫長，午晚餐我和小彩都只用餅乾泡麵果腹，小彩持續講著奇怪的話，而「他們」好像穿透了牆壁，鑽過了門縫，甚至從天花板滲了進來，我再也無法阻止小彩與他們交談，今天有如約定好的同樂會，「他們」與小彩聊得開心無比，我只能在一旁靜靜看著，孤零零的小彩有如慶生會的壽星，展露著演戲般真實又虛假的歡笑。終於她累了，洗完澡後的小彩總算願意安靜下來，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拔爸，我想睡了。」「好，快點休息喔。」我量了她的耳溫，38.6度，微微發燒的體溫，她服用了一些退燒藥水後，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拔爸，你會永遠陪著我嗎？」她在睡前凝視著我，那股渴望的期盼不像是個三歲小女孩。「傻寶貝，爸爸當然會永遠陪妳啊。」我笑了，撫了撫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頭髮。「打勾勾。」我伸出小指，讓她的小手握上。不管這是一場怎麼樣的惡夢，我都要緊緊地牽住她的手。白天已經如此漫長，晚回家的郁朵讓黑夜更加無邊無際。她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甚至帶著比昨晚更重的酒味。「還沒睡？」她的談吐有些醉意。「昨天迎新，今天呢？」坐在床上的我並沒有抬起頭正視她。「課長臨時約我們幾個去吃飯，我有先傳line給你，你沒有看到嗎？」郁朵對著化妝台鏡子拆掉頭上的馬尾，一頭烏黑秀髮灑下。「你知道小彩今天怎麼了嗎？」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尖銳的質疑。「小彩？」她皺眉，皺得很深很深。「妳知道我們有一個女兒叫小彩吧？」我指著床上已經熟睡的小彩，盡量壓抑自己的憤怒，不讓過大的音量吵醒她。「她今天差一點就從樓梯間摔下去！還有，她一整天都對著空氣不斷說……」「等等。」她揚了揚手，醉態招展著她的厭惡。「你可不可以等一下，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我們現在不聊這個好嗎？」「不聊？每次講到女兒妳都不聊！」我終於忍不住咆哮，「工作比較偉大是不是？女兒跟妳都沒關係是不是？」「女兒女兒女兒！」酒精讓她的情緒徹底炸裂開來，「不是早就說好不提女兒了嗎？」她一邊怒吼，酒紅的雙眼一邊流著淚水。「我們的女兒早就流掉了，五個月大，流產了，我不能再懷孕了，記得嗎？陳起賓！」她一字一句嘶吼著我無法接受的語言，「你受傷傷了腦袋又怎麼樣？我就一定要接受你精神折磨嗎？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痛苦！我快要崩潰了你知道嗎？」她說完，激動地抓起桌上好幾個瓶瓶罐罐的不明藥物，收進包包就往房外走。我完全聽不懂她酒後的胡言亂語，只能狠狠地一拳打在化妝台的鏡子，從拳頭迸開了破碎裂痕，再緩緩滲出了鮮血。因為我從那面鏡子又看到滿身滿臉鮮血，歪曲凹扁的腦袋五官，根本活不下去的自己。小彩被我們的爭吵吵醒，懂事的她並沒有哭鬧，揉了揉惺忪睡眼，「拔爸，媽媽怎麼了？你們為什麼吵架？」「沒事沒事，小彩快睡。」我用衛生紙胡亂包住右手止血，將小彩抱在懷中，感受她小小身體傳遞的溫暖，就像郁朵說的，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溫暖。那天郁朵並沒有回家睡覺，我醒在右手微微的痛楚，以及臉上感受到輕拂的晨風。「小彩？」我驚醒，感受不到她在床上。只見臥房的窗戶半開，爬椅子站上窗戶的小彩，她的身體已經探了出去。我顧不得拐杖，不管仍然不聽使喚的左腿，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彩的衣服。但我發現自己的姿勢不對，太靠近窗口，腰伸出去太多，重心太過前傾。那一秒鐘，時間似乎變得很慢，能讓我慢慢看見自己跟小彩一起跌出去的過程。我來不及喊叫，來不及收回身體，來不及避免我們往外跌去。六樓的高度，二十公尺的高空。墜落的過程我緊緊抱著小彩，懷中的她卻開心地笑著，笑得比外頭大晴天的陽光還要燦爛。「拔爸，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哦！」這是我記憶中最後的聲音，在一切粉碎破裂之前。等我真正醒來時，是在裝潢簡陋的老舊公寓，家中主臥室的床上，昏沉的視線先看見床邊小彩圓滾靈動的雙眼，她原本就已經很大的眼睛因為興奮睜得更大了。「媽！媽媽！拔爸醒來了！」她蹦蹦跳跳地去房外呼喚郁朵。我試圖坐起身子，但全身綑綁著繃帶，繃帶綑綁著傷痛，傷痛綑綁著行動，只是稍微移動一下，刺骨的痛楚就讓我忍不住呻吟。郁朵走進房內，小彩跟在後面探頭探腦，只見郁朵蹲下身，溫柔地撫觸我的臉龐，那種細緻彷彿有治癒的能力。「醒……醒來就好了……」她臉上滿是淚水，幾行輕輕洗著她的疲憊，「我好想你。」「來，小彩，過來抱抱爸爸。」郁朵喚來小彩，我們一家三口依偎在一塊，彼此的心頭都暖暖的。郁朵說，她聽到我從工地鷹架掉下來的消息時，心跳都快停了，我在加護病房住了整整一個月，再轉到普通病房治療兩個多月，卻時睡時醒，始終昏昏沉沉，醫師建議回家休養，今天已經是回家的第七天了，是她第一次看到我如此清醒的狀態。「那……小彩呢？」我無比憐惜地看著小彩。「小彩也很擔心你啊，都吵著不去保母那邊，一定要留在家裡照顧你。」郁朵說著說著就紅了雙眼。我努力顫抖著右手小指讓小彩的小手握著，一家人能夠再度團圓，我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傷痛，只記得感恩與感謝，這是個多麼美好的世界。 ——雖然我看到自己的右手拳頭上有著一道道深淺傷痕，像是擊碎鏡面所留下的新鮮創口。（完） ------------------------------------------------------------------ 大家好久不見，我是不帶劍。記得上次的罐頭《眼睛》我說下一個罐頭應該是很久之後的事，沒想到一晃眼已經過了一年多，很難想像上個罐頭已經是去年愚人節的事情，這中間我經歷了許多事情，但很可惜仍然沒有回到創作的軌道上，這個罐頭只能算是今天偷了週末幾個小時的意外插曲。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但今天寫作依舊是個愉快的過程，我相信讀者的支持是最大因素，謝謝你們，我也非常期待下一個罐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19.128.18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39521337.A.30F.html

推 sai713: 未看先推 10/14 20:49

推 fong800106: 推！ 10/14 20:49

推 leisurely1: 推 10/14 20:50

推 dandingduck: 恐懼罐頭，未看先推OAO 10/14 20:53

推 kare1213: 推恐懼灌頭好久不見 10/14 20:56

推 pigarthur: 先推了 10/14 20:58

推 kellyhuang: 先推 10/14 20:59

推 fong800106: 第一次十推內 10/14 21:03

推 pohungg: 先推再看啊啊 10/14 21:05

推 kartess: 推 10/14 21:05

推 rty4455: 惡魔輪迴啊啊啊 10/14 21:08

推 Taiwanisbest: 未看先推 10/14 21:08

推 setsuna23232: 是恐懼罐頭！！！！！ 10/14 21:10

推 lavender13: 推推好久不見 10/14 21:14

推 forget525: 推 10/1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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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odanicky: 推 10/14 21:20

推 cmschool: 好看 10/14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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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jimmy6331: 推 10/14 21:26

推 kingkingkong: 推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這麼前面 10/14 21:27

推 aaheecuv: 先推再看好久沒看 10/1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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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155010: 快先推卡位 10/1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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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hogolahe: 先推！好久沒看到罐頭了 10/14 21:34

推 lion0830: 推推！！！ 10/14 21:37

推 tynse71864: 我卡位!! 10/14 21:38

推 ececeec: 先卡再看 10/14 21:43

推 asd897542: 推！ 10/14 21:43

推 doraemon123: 推罐頭！！ 10/14 21:43

推 moriyako: 推 10/14 21:45

推 s155010: 這個意思是不是小彩讓他老爸回去原來的世界了? 10/14 21:45

推 geoffrey2012: 推 10/14 21:56

推 bagel680909: 推！ 10/14 21:58

推 halulu: 好久不見.！ 10/1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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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flower011119: 罐頭先推！！！ 10/14 22:06

推 jellyfish64: 啊啊啊先推！！ 10/14 22:06

推 isorange: 到底有沒有小彩啊....qq 10/14 22:17

推 mikijones: 推 10/14 22:20

推 christiantw: 復活啦！先推再看 10/14 22:21

→ v22333: 推 10/14 22:23

推 vul3gj4: 看完感覺一家人都死了 10/14 22:23

→ vul3gj4: 小彩流掉->起賓墜樓死亡->郁朵服藥自殺 10/14 22:23

推 nightwalker: 推！ 10/14 22:23

推 OrzXXXqoo: 好久沒開罐頭推推推 10/14 22:25

推 agapeyong: 推！！！！ 10/14 22:27

推 Gloyia: 推 10/14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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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cc5260: 推 10/14 22:36

推 jane0960: 推推好久沒看到罐頭了 10/14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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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omochu: 永遠醒不來啊啊啊啊QAQQ 10/14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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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ma7415: 推 10/14 22:40

推 whisper313: 有新罐頭！！！ 10/14 22:53

推 wuchigon: 啊啊啊啊啊啊百推內！！ 10/14 22:56

推 sweetheart63: 懷念的恐懼罐頭！ 10/14 23:03

推 cookiesman: 推推！ 10/14 23:03

推 thunder3304: 看不太懂結尾@@ 10/14 23:15

推 tong1023: 百推內！ 10/14 23:25

推 Bainite: 淚推 10/14 23:27

推 tuku126: 淚推+1 10/14 23:28

推 daigomond: 推！ 10/14 23:31

推 rgp: 推 10/14 23:31

推 adidas168: 有點不太懂結局，但喜歡，推XD 10/14 23:39

推 theNBHD: 推罐頭！ 10/14 23:42

推 snorlaxlin: 看不懂，求解釋 10/14 23:43

推 Snowyc: 不帶劍大未看先推啊！！！等等再回來看！ 10/14 23:47

推 chia115: 推推 10/14 23:50

推 CaffeinePT: 未看先推 10/14 23:54

推 rapnose: 推！ 10/15 00:02

推 sondbe: 真的完全不懂這故事在寫啥 10/15 00:10

推 dase520: 推 10/15 00:13

推 nh2238: 未看先推!!!!! 10/15 00:18

推 yvonne60226: 好久不見！先推再看！ 10/15 00:22

推 kueicjl: 不懂加一 10/15 00:23

推 laladeer: 也太久了吧前兩天才去重看以前的罐頭誒 10/15 00:24

推 aquariuschi: 推 10/15 00:25

推 MKAngelheart: 開放式結局嗎XDDD 推推 10/15 00:28

推 natasha01: 居然是罐頭！！推 10/15 00:30

推 ZeLim: 罐頭衹能先推了 10/15 00:30

推 sandra83520: 好難懂XD 10/15 00:31

推 GBrAdF: 昨天才剛推薦恐懼罐頭給朋友！ 10/15 00:34

推 Biscuitscu: 百推內 10/15 00:36

推 allenhsu1234: 推推看不懂 10/15 00:37

推 Yoe41: 樓上vul大寫的應該是正解 10/15 00:43

推 only0307: 百推 10/15 00:54

推 yu800910: 好久不見了 10/15 00:57

推 surrender: 這次的罐頭層次好豐富 10/15 00:57

推 lchun123: 罐頭！！！！！ 10/15 00:58

推 yukima: 哪一段有郁朵服藥自殺呀？ 10/15 01:01

推 Patrick15386: 推 10/15 01:04

推 Kidking: 虛虛實實，好看 10/15 01:04

推 yu800910: 郁朵吵架完後跑出去前有拿了不少罐藥物一起離開，覺得應 10/15 01:04

→ yu800910: 該是安眠藥物之類，所以精神快崩潰的郁朵有可能走上服 10/15 01:04

→ yu800910: 藥自殺的絕路 10/15 01:04

推 miriam0925: 推 10/15 01:06

推 leilayo: 推 10/15 01:07

推 spinachss: 罐頭！！！ 10/15 01:10

推 silver106: 又有恐怖罐頭了！！！ 10/15 01:11

推 clowve: 這個罐頭好可怕 10/15 01:14

推 Inaba1995: 好久不見QAQ好好看啊 10/15 01:15

推 Snowyc: 郁朵拿不明藥罐出去，整晚都沒回來那裡，可能是暗示她服藥 10/15 01:17

推 home1188933: 我覺得是平行時空的感覺啊 10/15 01:26

推 extrachaos: 我覺得是主角墜樓輪迴，會一再的墜樓然後從某個時間點 10/15 01:27

→ extrachaos: 重新開始? 10/15 01:27

推 wildcat5566: 是罐頭！！！！！！ 10/15 02:46

推 dalaladalala: 是恐怖罐頭！！（尖叫～～） 10/15 02:47

推 iceJan: 推 10/15 03:10

推 Jacky426: 好久沒看恐懼罐頭了雖然這集有點不懂哈哈 10/15 03:11

推 sfcloud0122: 罐頭一定要推！可是這篇看不太懂 10/15 03:17

推 scorpii1113: 感覺是從高空墜落是到平行時空的方式，再一次又回到 10/15 03:20

→ scorpii1113: 原來的世界 10/15 03:20

推 Khadgar: 覺得是一個作工休息不繫好安全索的智障害死全家人的故事 10/15 03:25

→ a27163166: 高架作業施工時我知道要繫安全索 10/15 05:15

→ a27163166: 我不知道午休時間也要繫呢 10/15 05:15

推 a2001123: 推，好久不見的罐頭 10/15 05:31

→ ialin7796: 完全看不懂 10/15 05:50

推 stevexbucky: 有點看不懂嗚嗚 10/15 06:13

推 fishercat: 是好久不見的罐頭！！！！！！ 10/15 07:30

推 j2392553: 快點把陀螺轉起來~~~ 10/15 08:15

推 showlay: 罐頭必推~ 10/15 08:40

推 wangray1769: 推 10/15 08:52

推 oyoy0413: 看到罐頭先推！！ 10/15 08:56

推 yui2307: 阿阿阿啊罐頭超好看 10/15 09:01

推 linnieOuO: 推 10/15 09:16

推 easycat: 先推一下好久不見不過真的有點不太懂 10/15 09:36

推 Harbin: 先推再看 10/15 09:37

推 sinomin: 恐懼罐頭好久不見！ 10/15 09:48

推 fanatic2000: 推 10/15 09:52

推 lych9520487: 可怕 10/15 09:54

推 hahapeach: 好久不見了罐頭 10/15 10:45

推 imgenebaby: 好久沒更新了！！ 10/15 10:54

推 mypumpky: 4好久不見的罐頭QQ 10/15 11:02

推 snowphase: 媽媽應該沒死小彩沒有畫過媽媽 10/15 11:27

推 snowphase: 我覺得就是男主角一直迴圈的死後經歷吧跟真實的女兒妻 10/15 11:29

→ snowphase: 子無關他自己困住的想像 10/15 11:29

推 upsky: 推...只是我真的看不太懂@@ 10/15 11:30

推 yozhen: 推 10/15 11:52

推 basswalker: 看到恐懼罐頭更新都要哭了 10/15 12:11

推 SherryHungC: 推 10/15 12:36

推 hhhsu: 推 10/15 12:41

推 Bill8x1229: 推好久沒看到了 10/15 12:46

推 g24323128: 好看推! 10/15 12:52

推 chrisyo: 不知為啥我一直看成恐龍罐頭 10/15 13:19

推 ttochanghua: 推 10/15 13:19

推 satzu0627: 好久不見！ 10/15 13:43

噓 Birdy: ....寫故事寫到大家看不懂是不允許的。 10/15 13:44

→ Birdy: 不是有名氣大家就一直推好嗎 @@ 10/15 13:45

→ Birdy: 這跟王大陸在台上攻不知道啥的大平台，台下一堆歡呼一樣... 10/15 13:45

推 mirror5767: 寫得很好啊…幫補血 10/15 13:46

→ xdsky: 郁朵有陰陽眼？還是起賓抱著小彩墜樓才死？最後是死後團圓 10/15 14:28

→ xdsky: ？ 10/15 14:28

推 DeaGoo: 類似忌日快樂那樣掛了會在某個時間點醒來但傷痛會留著？ 10/15 14:37

推 misjake: 推罐頭 10/15 14:43

推 RunForLife: 罐頭！！！！ 10/15 14:46

推 oppor1l: 推這沒有很難懂阿!!就只是到最後大家都困在這個時空裡 10/15 14:51

推 konta67: 結局蠻多種可能的...這樣反而心癢癢的... 10/15 14:56

推 mrwooo: 期待已久的罐頭但罐頭我沒有慧根看不懂TT 10/15 15:00

→ moccabranco: 看不懂 10/15 15:05

推 LEOPARDO: 感覺是相對的平行世界？因為文中提到鏡面 10/15 15:38

推 yiiitsen: 推！！！！！ 10/15 16:09

推 heyaurora: 我也來推 10/15 16:54

噓 mailman: 建議留下謎題要給個解釋不然很像韓國電影哭聲那樣故弄 10/15 17:02

→ mailman: 玄虛太超過很像白看 10/15 17:02

推 ewiniar: 推 10/15 17:07

推 yurrrrrr: 好久不見！！！！ 10/15 18:36

推 oshia: what 10/15 19:37

推 singhome3432: 推 10/15 20:13

推 guardian862: 這故事拍部電影都不是問題啊！眾籌眾籌XDD 10/15 20:18

推 jplo: 推 10/15 20:40

推 liyeesa: 推 10/15 20:48

推 danfisher: 推 10/15 21:05

推 angellx521: 推 10/15 21:22

推 Janeko: 推 10/15 22:01

噓 hhs0622: 不懂 10/15 22:06

推 godcatmimi: 罐頭 10/15 22:18

推 x07jaxcool: 推 10/15 22:43

推 superxii: 推這次看不太懂 10/15 23:37

推 tncbear: 推 10/15 23:44

→ abccat0520: 哇啊是罐頭，未看先推～ 10/16 00:25

→ Snowyc: 我可以理解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開放式結局，但是硬要叫人 10/16 00:35

→ Snowyc: 解釋開放式結局就只是令人啼笑皆非而已 10/16 00:36

噓 lskd: 雖然是開放式結局，但寫得這麼讓人霧煞煞我覺得也不能算什 10/16 00:41

→ lskd: 麼多優的文耶 10/16 00:41

推 BleuCiel69: 劍大的創作一如往常的很好看啊！！ 10/16 00:47

推 cicq: 推 10/16 00:51

推 levineooo: 好文不推嗎？感覺這主角已經走了，在陽壽未盡的日子裡 10/16 01:12

→ levineooo: 不斷輪迴！ 10/16 01:12

→ scbk67748: 贊同寫故事寫到沒人懂根本沒意義完全是自爽而已 10/16 02:12

→ scbk67748: 說不會很難懂的是怎樣確定你的解釋跟作者原意是一樣的? 10/16 02:12

推 px4869kid: 開放式最棒了XDD 10/16 02:34

推 Lolo0209: 三小？？ 10/16 02:46

推 a26872003: 推 10/16 04:07

推 liajtm1030: 很精彩！！ 10/16 09:25

噓 blue0310: 不好意思，我慧根沒很好 10/16 09:44

推 s91264s91247: 推好看 10/16 10:03

噓 KennethC: 明明大家也都看不懂，雖然這是罐頭 10/16 10:43

→ stupigII: 看起來似乎不錯,但慧根有限,所以........... 10/16 11:07

→ regen1999: 一直把郁朵看成都朵 10/16 11:07

推 thorii: 天啊！是不帶劍大！是罐頭！(跪) 10/16 12:12

噓 lovegem: ...不懂 10/16 12:23

推 BLH: 看到罐頭就推 10/16 12:54

推 dou0228: 陽壽未盡 loop了 10/16 13:02

推 basswalker: 我爽推就推啊莫名其妙 10/16 14:21

推 Antarcticite: 罐頭好看！推 10/16 14:36

推 lingyu0212: 不就是開放式結局嗎XD 10/16 14:37

推 starttear: 推 10/16 14:38

推 fong1215: 看完後覺得是:墜落鷹架第一次醒來是真實世界的醒來，因 10/16 15:40

→ fong1215: 腦受傷而看到女兒幻影；中間爸爸的出現是為了救兒子，不 10/16 15:40

→ fong1215: 要被孫女帶走；再來是妻子受不了而自殺，男主也被女兒帶 10/16 15:41

→ fong1215: 走；墜樓後第二次是另一個世界的醒來，三口都已經是飄了 10/16 15:42

推 curryhats: 跟樓上想法一樣 10/16 19:56

推 amoles74069: 推推 10/16 21:32

推 amberkuosfan: 罐頭讚讚，但這篇真的有點霧煞煞 10/17 02:46

推 eric77911: 是罐頭! 10/17 08:30

噓 Birdy: fong1215 這就是我噓文的原因呀，因為理解的完全跟你不同 10/17 09:25

→ Birdy: 「故事沒說好、故事沒說清楚」不等於「開放式結局」，好嗎 10/17 09:26

噓 pttha: 平衡噓 10/17 10:44

推 je4141: 覺得大家都死了這解釋很合理 10/17 11:08

推 BkOkNkNkIkEk: 喜歡看罐頭 10/17 11:20

推 realvixxstar: 怎麼解釋都可以推 10/17 11:29

推 TAFFY: 覺得比較像是fong說的那樣，但中間女兒也有體溫的部分又有 10/17 15:38

→ TAFFY: 點矛盾。相信作者心中是有真正的脈絡跟答案，可以也分享一 10/17 15:38

→ TAFFY: 下嗎？ 10/17 15:38

推 lf25074428: 推但我看不懂 10/17 16:59

推 season7155: 好久沒出現了給推 10/17 18:38

推 jumpneko: 開罐罐～ 10/17 20:43

推 poem1999: 終於更新了 10/18 09:57

→ anotherka: 標題是圖畫，結尾在擊碎鏡面的拳頭，所以... 10/18 12:37

→ anotherka: 這意境到底是什麼^^∥ 10/18 12:37

推 wcc0220: 期待已久的罐頭，雖然我好像沒慧根 10/18 12:52

推 saymom: 推 10/19 00:16

→ ck741953: 女兒有體溫，老婆有體溫，到底誰才是活的啊？ 10/19 01:43

噓 astraeajie: 反詐騙 10/19 02:02

推 benfour: 推好故事值得用心思索 10/19 04:52

噓 ken90242: 這部真的還好 10/19 14:02

推 rogerliu: 不錯 10/19 16:38

噓 Gloyia: 同意Birdy, 這篇有點過於賣弄劇情了 10/20 00:44

噓 ialin7796: 一味崇拜有名筆者的風氣不好，這篇真的太在作者自己的 10/20 03:45

→ ialin7796: 腦中上演了 10/20 03:45

→ skypoem: 謝謝大家！這篇故事我預設了兩個版本的解釋，一個是大家 10/20 08:41

→ skypoem: 都活著的情形，一個則是大家都死去了，我盡量保持這兩個 10/20 08:41

→ skypoem: 版本的平衡關係，如果寫的太清楚，很容易只剩下一種可能 10/20 08:41

→ skypoem: 。而讀者們好厲害，不僅解出了我其中的版本，還創造了我 10/20 08:41

→ skypoem: 沒有想過的情形，這算作者自己難得的小趣味吧，當初留下 10/20 08:41

→ skypoem: 空間正是期待這樣的發展。不過可能我的技巧有限，敘述上 10/20 08:41

→ skypoem: 不是拿捏的很好，故事呈現的狀態欠佳，無論如何，謝謝每 10/20 08:41

→ skypoem: 個願意閱讀罐頭的你們！罐頭口味不一，這個不喜歡的話， 10/20 08:41

→ skypoem: 希望下一個能合你口味XD 10/20 08:41

推 p2p8ppp: 推好久不見 10/20 22:48

推 kuokuokuo915: 罐頭系列很猛但是這篇真的不太愛。開放式結局跟沒 10/21 16:34

→ kuokuokuo915: 敘事清楚是兩回事，這篇明顯是後者。但是只要罐頭 10/21 16:34

→ kuokuokuo915: 還是推，等好久QQ 10/21 16:34

推 arakat0111: 推好看 10/21 16:44

推 lilianchen38: 罐頭必推！ 10/21 18:43

推 shenqyang: 推 10/21 22:56

推 icha4520: 對於一個認真創作的人我真的噓不下去期待下個罐頭 10/22 10:04

推 ssdd740419: 認真推 10/22 13:46

推 ran8620: ㄊㄨㄟ 10/22 18:00

推 peine: 推推！ 10/22 22:04

推 Veronica0802: 推喔有猜到三個都掛了 10/23 22:31

推 deeryi: 終於出了！！！ 10/24 11:55

推 PokeMo: 好看不懂有什麼好噓 10/24 17:52

→ mayii1020: 太隱晦了事實上就是這篇沒有之前的優 10/24 19:59

推 yuyu0705: 推!! 10/26 19:47

推 shenqyang: 多鼓勵優質創作，比起豪洨假經驗文，好創作更該推 10/27 14:55

推 imAgnes: 第一次爸爸摔下時媽媽沒有叫小孩過來第二次卻有所以小 10/27 14:55

→ imAgnes: 孩是鬼 10/27 14:55

噓 NiHowInDown: 工三小 10/27 15:02

推 howhowland: 推罐頭 10/28 07:01

推 caranrod: 推，我覺得滿好看的 10/28 10:07

推 yellow77: 推推但結局看不懂… 10/29 12:52

推 newjourney: 恐懼罐頭還是奶奶那篇最經典 10/30 14:34

推 pig777999: 感謝不帶劍大大終於又出了新罐頭！看了兩次大概拼湊： 10/30 16:19

→ pig777999: 第一次主角醒來是真實世界，從這段時空的敘述中小彩沒 10/30 16:19

→ pig777999: 跟郁朵有任何互動看出小彩已經是阿飄，起賓腦子摔傷了 10/30 16:19

→ pig777999: ，而小彩是要帶爸爸走，之後郁朵受不了壓力服藥自殺了 10/30 16:19

→ pig777999: ；第二次醒來就三人都是飄了。我記得不帶劍大大之前有 10/30 16:19

→ pig777999: 說過他習慣留給讀者想像空間，或許噓之前先思考會比較 10/30 16:19

→ pig777999: 有意思～btw我自己最喜歡解剖那篇 10/30 16:19

推 energyy1104: 啊人家想怎麼寫你們也有意見欸不爽不要看啊ㄏㄏ 10/31 20:57

推 blackerangel: 看不懂QQ 11/02 20:53

推 angel851008: 為什麼可以推測爺爺是要救兒子?看不懂為什麼中間要加 11/03 03:29

→ angel851008: 入爺爺@@ 11/03 03:29

推 linccccc: 寫的很好但看不懂希望有解釋 11/05 01:04

推 emmalouis: 推 11/09 14:16

推 lightofcs: 看不懂但推 11/11 19:53

噓 lanesu: 看不懂，不推，還有上面暗示噓文不思考的也滿令人不舒服 11/13 21:18

推 Litan: 感覺這次罐頭沒讓人那麼驚艷，情節的轉折上沒那麼漂亮 11/14 15:51

推 sparkle: 溫馨 11/15 23:21

推 gfive110: 看得懂給推 11/16 09:23

推 minivg: 推 11/20 21:20

推 pig777999: lanesu是在說我嗎？我並沒有將噓文=不思考作直接連接啊 11/28 02:12

→ pig777999: 覺得不舒服我也沒辦法自己抬頭看上面噓的有多少不客氣 11/28 02:12

推 pig777999: 我也沒說我解讀的一定對只是覺得想都不想就丟下一句 11/28 02:15

→ pig777999: 工三小這種話未免過於不客氣作者並沒欠誰啊 11/28 02:16

推 tysn: 謝謝不帶劍大大!!!你的文我很喜歡>< 12/22 19:59

推 joy024: 我也覺得第一次掉下去，飄的只有女兒，第二次掉下去後三人 12/24 08:34

→ joy024: 都是飄了 12/24 08:34

→ joy024: 爺爺會出現是不想孫女帶走主角，因為孫女和主角約定過好幾 12/24 08:35

→ joy024: 次要永遠在一起（打勾勾 12/24 08:35

推 joy024: 然而主角覺得孫女明明還活著，所以對爺爺怒吼，爺爺才會 12/24 08:37

→ joy024: 嘆息（覺得可能阻止不了 12/24 08:37

推 jeffwasdijkl: 可以不要沒看懂就說開放式結局嗎 12/30 17:14

噓 dearbarry: 太硬女兒的死沒有線索 04/08 17:23

→ dearbarry: 也沒道理主角看不見他朋友（？ 04/08 17:24

推 TopGunn: 推 04/23 08:36

推 beastwolf: 推 08/06 17:01

推 z048761629: 推是罐頭！！！ 10/11 20:28

推 jayli411167: 昨天聽完不帶劍大大的演講，推個 11/18 16:28

噓 hanbow0723: 看不懂啊怎麼一堆人推 03/12 11:01

推 pan90345: 推 04/04 08:30

推 sstyss: 覺得大家有不同解讀很棒呀對於沒慧根的我來說這篇已經比 04/13 00:16

→ sstyss: 上一篇好懂很多了XD 不過好奇作者說三人都活著版本是什麼 04/13 00:16

推 HuaOUO: 2021朝聖推 05/28 03:44

推 lovegem: 三年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罐頭 10/05 01:08

推 qazzaq42: 2022 03/26 13:17

推 blaze0204: 2022還在standby等下一個罐頭 05/31 17:15

推 Miyanishi25: 2022朝聖罐頭 11/01 2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