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神話雜談-佐野的故事2

[goehuof (璃依)]

就算小芊有和男人發生關係，時間上怎麼都對不上，小芊肚子裡的孩子，彷彿是憑空冒出
來的，又憑空瞬間長到了五個月大．

接下來幾天，小芊的肚子繼續快速增大，才短短三天，產婆說孩子應該長到了六個月大了
．

當然，小芊持續高燒昏睡中.....

照這速度，大約再十天，小芊腹中的孩子就會出生了．

發生在小芊身上的一切超過了我們的認知，但基於對小芊的感情，我們還是請產婆做好準
備，如果小芊注定救不回來，至少保住小芊肚子裡的孩子．

如預估，十天後，小芊的羊水破了，孩子已經成熟要出世了......

因為小芊始終昏迷，所以生產過程不太順利，產婆用盡所有方法，包括按摩與下催產藥，
折騰了快兩天，才終於接生下了小芊的孩子．

時間配合地絲毫沒有偏差，產婆剪開孩子臍帶那一瞬間，小芊正式斷了氣，結束了長達一
個月的折磨．

那孩子沒有哭，一出生就會自行呼吸，冷然地睜著又圓又黑的眼睛看著身邊的所有人，包
括才剛死亡的母親．

我突然覺得那眼神好熟悉，我剛撿到小芊時，小芊似乎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沒有人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來的，是如何從無到出生只花了一個月，可我有預感，這孩子
就是新的小芊，她會這麼急著來到這世界，就是因為上一代小芊的身體無法堅持太久．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村中的長輩，大部分人人嗤之以鼻，但村長卻沉思了許久．

當晚，村長把我叫到他家，告訴我一段早被遺忘的歷史：

「佐野，你知道我們村子附近的溪谷，傳聞曾是人魚的發源處嗎？」

「知道，但那不就只是個傳說而已嗎？」

「不！人魚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後來牠們為何消失我不清楚，但根據我們歷任村長流傳下
的紀錄，大約一千五百年前，溪谷中都還有人魚存在的痕跡．

那時候，村裡人偶爾會在水面上看到人魚的身影，奈何牠們游泳的速度實在太快，大部分
時間都待在深到無法灑網的深處，所以一直沒人抓到人魚過．

人魚棲息何處，吃什麼，有什麼習性，人類完全不知道，只能從遠方窺視的身影猜測，人
魚應該有著人類特徵的上半身，及魚兒的下半身，脖子有鰓，手上長著蹼，只是有多少真
實多少臆測，沒人說的清．

然而一次慘痛的代價，讓我們村子裡，人魚成為了禁忌，有很長一段時間，人們完全不敢
提及人魚的話題，直到後來人魚消失了，幾代後的村人壓根不知道那場慘劇，於是一切船
過水無痕，化為所謂的傳說．

可為了避免人魚並非完全消失，慘劇再度重演，當時的村長還是盡責地記錄下一切，以保
密傳承的方式交接下一任村長，代代相傳了千年，直到現在的我．

那時的慘劇其實也很單純，就是有村人撈到一隻不明原因死亡的人魚，想著傳說中吃了人
魚肉可以長生不老，於是興奮地將人魚分切煮熟後，分給村裡大家吃．

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把傳說當真，但大家想著，就算沒能長生不老，當吃魚肉應該也沒壞
處，於是也就吃下了人魚肉，甚至還有父母自己捨不得吃，特地保留帶回家，給家中的孩
子吃．

沒人想到，人魚肉有劇毒！！

最恐怖的是，吃下人魚肉並不會馬上發作，而是要等半天左右，等到第一位吃下人魚肉的
人發作時，幾乎全村分到人魚肉的人都已經吃完了．

且發作後，人不會馬上致死，而是劇痛穿肉穿骨穿內臟，痛到不斷在地上打滾，旁人只能
乾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至少要受劇痛折磨三天三夜，人才會在萬般痛苦中死去，強壯一點的人甚至撐到七天，所
以較晚發作的人寧願自殺，都不願活著受無謂的罪．

據說中人魚毒而死的人，內臟骨頭全都似從內搗碎般破爛，尤其是胃，不難想像那些人死
前經歷怎般的痛楚，肯定不輸萬針插心．

有多少父母，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女在劇痛中死亡，而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把人魚肉讓給孩子
吃，他們的心情又該如何？

根據記載，當時村子死了四分之一人口．

吃下人魚肉可長生不老，流傳下這話的人是誰？有何目的？這些問題注定是無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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