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折命舖 4-3

[dodoho706 (專業打字機)]

好喔我昨天太忙沒有po了喔。

***正文開始***

看著藍月捏扁第五罐啤酒罐，阿邦開口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的話就直接問他
嘛。然後，你一直出來找我喝酒是哪招？你又不能喝！」
「他到底是誰啦他到底是誰？他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藍月又壓扁第六個啤酒罐，喃
喃著。
「不然妳就問他只有你們會知道的事情呀！」他抓抓頭，今天出來跟這個瘋女人喝酒，回
家後應該會因為喝酒又要被老婆罰站了吧。
「那如果他回答得出來呢？」
「姓藍的，人家說一孕傻三年，你是腦子壞掉了嗎？如果他知道，他就是真的阿哲學長了
，那到底還有什麼問題？」
「……。」安靜了一晌，阿邦才發現藍月已經在酣睡了。
半拖半拉的把這個女人帶回家，眼前是她跟阿哲學長的屋子。前庭亮著小燈，暖黃的燈光
下站著憂心忡忡的阿哲學長。
「她還好嗎？」他問。
「只是有點累了。」阿邦笑著：「你可要好好管管她啊學長。」
認識這麼久，阿哲學長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但是，這個擁有溫暖笑容的學長
，跟當初遞給藍月衛生紙的，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他是阿哲學長，那為什麼他要抹滅掉國、高中這兩段時期的歲月？
如果他不是阿哲學長，那麼他為什麼要假裝是阿哲學長的接近藍月，並且跟藍月一起生活
？甚至還要娶藍月共度一生。
藍月家裡並不十分富裕，只能說小康。如果要騙財，客觀上就不成立了。如果騙色，那就
更不合理了。根本就沒有聽過騙了色之後還要把人娶回家的例子。
接過藍月，那男人笑笑地說：「很晚了，你回家吧。藍月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你沒醉吧？
」
苦笑了一下，阿邦指了指後方的Uber：「藍月不能喝酒，都是我在喝。我叫了Uber，等等
回家。」
那男人點點頭：「那你小心。」
「對了學長，」不太想開口但是還是做了：「你記得，藍月為什麼叫做飛飛嗎？」
「嗯？」那男人思索了一下：「我記得是你們先開始叫她飛飛，說她很好動每天都蹦蹦跳
跳地很像想要飛，所以我也就叫她飛飛。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沒事，晚安了學長。」
雖然喝了六、七瓶啤酒，但是他還很清醒，阿邦想著剛剛學長的回答邊冒冷汗，因為學長
講的根本就不是正確答案。

那天，為了慶祝阿邦追到一個追很久的女生，三個人騎著腳踏車到遠方的小鎮大吃一頓。
回程中，藍月一個不小心摔到旁邊的草地上。著急的阿哲跑過去看，還好只有皮肉傷，並
無大礙。他們就這樣順勢躺了下來，連著阿邦一起，躺在草地上聊天看星星。
「你都這樣冒冒失失的，萬一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怎麼辦？」阿哲揉著藍月的頭說。
「反正還有阿邦在呀，」藍月笑得很開：「阿邦很細心的，他會好好照顧我。」
「誰要照顧妳呀，少水面了喔。」阿邦毫不猶豫地吐槽。
「你看你就這樣衝下去草坪，是想說腳踏車騎快一點可以飛起來嗎？」阿哲也笑了。
「我是為了抓星星才摔下來的。」藍月嘟著嘴：「我是為了抓星星！」
「好好好，抓星星抓星星。」阿哲寵溺的笑：「那叫你飛飛好了，飛起來去抓星星。」
那天開始，阿哲帶頭叫起藍月飛飛，大家也就順勢的都叫藍月飛飛，只有阿邦沒有叫，因
為他覺得，飛飛這兩個字是阿哲跟藍月的默契。只是連這種默契阿哲都忘記了……。
不該忘呀不該忘，究竟，那個男人是誰？

***

就這樣坐了下來，少年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我不喜歡喝茶。」
紀默然手裡沒有停下動作，水依然在爐子上咕嚕咕嚕地滾著：「我只有茶。」
瞪著茶杯幾秒鐘，少年終於放棄堅持，小口地啜了。
「你不是早該走了嗎？」紀默然問：「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早該放下吧。」
「是呀，也是該放下了。」少年皺眉：「只是我就是放不下啊。」
「泡淡一點的給你，」紀默然繼續斟茶：「你都幫她把後路安排好了，還有什麼不放心？
」
「我知道。執念過深也會讓我走不了，」少年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只是……。」
「她開始找尋你鋪的路了，你知道嗎？」
此時少年激動地站起來：「什麼？」
平心靜氣的，紀默然也啜了一口茶：「她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她就這樣平淡的過日子就好，為什麼要追真相？」握緊拳頭，少年不知何時開始掉淚：
「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仍舊是淡漠，做舖子做久了，什麼生離死別沒看過？紀默然淡淡地說：「我想，你這樣的
走法，她應該也會不甘心吧。」停了一會兒，紀默然又開口：「這樣被蒙在鼓裡，她真的
會幸福嗎？」
「那你為什麼當初不收我這個請求？」少年淚流滿面地，有點哀怨的開口：「為什麼？」
「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收。」紀默然也嘆口氣：「堂上不收，我也無法。」
此時夕陽斜入斗室，灑了一地的溫暖。但是斗室內的氣氛，可說是冷凝至極。少年嗚嗚地
哭著，紀默然往遠方望。原來，夢境也會有這麼美的景色。

男孩知道他有個哥哥，只是在很遙遠的彼方。男孩的生活環境，只有那張慘白的床，以及
旁邊牆壁上小小的窗。
「我想出去玩，跟他們一樣。」瘦弱的手指著窗外的笑聲：「為什麼我不能出去玩？」
「比比，姑丈跟姑媽怕你身體負荷不了呀。」
印象中，自己身邊的味道，都是藥味，一點都不溫暖。可是每到夏天，總是有一個人，會
帶來新鮮的味道，他會唸故事書給他聽，會講生活的事情給他聽，會告訴他這個世界不只
是只有這個房間。他是他哥哥，一個跟火一樣會帶來溫暖的哥哥。
「哥哥，為什麼我不能像你一樣在外面玩？」他問過，另一個男孩會給他這樣的答案：「
因為比比的心臟，在媽媽的肚子裡時不乖，常常跟哥哥打架。所以你出來的時候，心臟太
累了。不然比比其實是很強壯的。」
「我比哥哥強壯嗎？」他問。
「是的，比比比哥哥強壯。就是因為太強壯了，所以心臟太累需要很多休息。等到比比休
息夠了，就可以跟哥哥一起在外面玩耍。」
「打勾勾，我一定要跟哥哥一起玩耍。」男孩眨著漂亮的眼睛，伸出慘白的手。小麥色的
手指繞住慘白的手指，然後打了勾勾。約定了，就會成真。
之後的年月裡，他也真的一點一點的強壯起來。開始可以到戶外去走動，體驗哥哥曾經體
會的生活。但是，他還是不能跑跳。甚至在外頭待了久一點，他就會感到不舒服。因此每
年夏天，他仍然會期待那個遠方的男孩會帶給他一些消息，一些另外一方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哥哥告訴他，他愛上了一個，每天都蹦蹦跳跳，很像快飛起來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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