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魅牙-魔之約4.8-5.3

[ABCTING (白薔薇)]

「這是什麼？啊！」

   水龍捲除了襲擊門把外，更是將魔爪伸向了劉雅戀，只見黑水從劉雅戀的腳開始往上纏繞，黑水龍捲層層包圍住她，劉雅戀的手胡亂地往外伸去想找尋救援，黑水龍捲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掙扎似地，水量突然增加，讓劉雅戀整個身體全都被黑水龍捲包裹住！

    好痛苦！

    劉雅戀的氧氣一點一滴地耗盡，在這水龍捲裡，她被高高的捲起，像是在大型洗衣機裡面，被拋上拋下，而她卻沒辦法有任何脫逃的機會。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有這一團黑水想要取自己性命？而那些耳語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廁所的門被猛烈地撞開，一道赤光也隨之湧現，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神似金城武的三分頭男！

    只是這一次，三分頭男穿的不是便服，而是福地高中的男生制服，隨著夕陽餘暉的照耀下，可發現這件制服是新作的，就連衣服的折線都還十分硬挺，上頭用藍色的線繡出了學號班級跟名字——胡楊。

    真是糟糕，他原本想若能混入劉雅戀的學校，便能更貼近地保護劉雅戀，所以才花了好大的功夫買了人間的假身分、假戶籍地，為的就是能進到福地高中來，偽裝成學校學生，藉此守護佛牙，但是現在的狀況，是他太大意了！

    「大膽妖孽！居然敢動佛牙的歪主意？」胡楊怒斥，伸出劍指，在空中畫了幾個符咒，化成一道赤光，往黑水龍捲處射去！

    「破！」

    那個人來了！快逃！

    快點離開！

    快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黑水碰到了赤光，立刻退開，劉雅戀原本被捲至空中，沒了水龍捲支撐，立刻掉了下來！

    胡楊很快地將她接住，劉雅戀嘔出了幾口黑水，胡楊再度催咒，讓渾身濕透的劉雅戀乾爽起來，接著輕拍她的臉龐，連聲喚道：「劉雅戀，劉雅戀！」

    凝望著劉雅戀昏過去的臉龐，胡楊的內心有些內疚。他太大意了。

    「嗚……嗯？」

    就當劉雅戀悠悠醒來之際，胡楊眉頭一皺，全身上下又開始不停的抽動了起來，同時也可以看得到，在制服下的身體，到處開始不斷地凸起又凹陷，活像個吹氣的皮球似地可怕。

    「可惡！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

    胡楊的身子不斷地縮小，原本俊秀的五官也不斷地變形、臉部的膚色不斷地加深，就連耳朵，也開始突變了起來……

    過不了多久，胡楊的制服下，只剩下一隻巴哥犬站立。

    胡楊原本還想要用前腳喚醒劉雅戀，可突然從廁所外頭傳來了學生們的嬉笑聲，胡楊判定狀況，等會兒學生來了，必定發現昏倒的劉雅戀，會將她送醫，如此一來，人氣聚集，再加上方才他這麼一戰，那些無形的東西應該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在幾番考量之後，胡楊決定先行撤退，只見牠快速地推開了廁所的門，往另外一端奔竄而去.  就在胡楊走後不久，突然間從廁所的氣窗，跳入了一條纖細的黑影。

    那纖細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早上的黑貓。

    就在夕陽沉入地平線的那端時，突然間黑貓的形體，亦隨之改變了起來。跟胡楊相反的，是黑貓的形體不斷地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形體——

    「鈴鈴鈴──」

    依約而來的王美華，著急著打著劉雅戀的電話，劉雅戀的電話卻一直不接，隨著王美華在體育館內走動，她聽到劉雅戀的電話鈴聲響起，循著聲音，王美華來到了女廁，推開門，見到的景象，讓她摔了手機！

    「啪啦！」

    王美華摀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女廁內除了昏倒的劉雅戀之外，還有一個令她朝思暮想的人……

    高勤夫。



第五章 黑貓大夫

   當劉雅戀再度有意識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打工的中德牙診所的病床上。

    「醒了醒了！」

    劉雅戀耳畔聽到王美華激動的叫喚聲，她轉過頭，只見王美華堆滿笑容，跟自己講話：「雅戀，妳聽得到我說話嗎？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啊？」

    「我怎麼了？」

    劉雅戀的腦中一片紊亂，還來不及思索，只見從藍色屏風後面，走出了穿著白袍的高勤夫，對著自己微笑。

    「妳在廁所昏倒了，是我跟高醫師將妳送到診所來的。」王美華就像個興奮的孩子一樣，呱啦呱啦的講個不停。

    「我昏倒了？」劉雅戀的腦袋瓜裡，開始回想著剛剛的情況，然而一想到那些可怕的黑水，她的臉色變得異發慘白。

    「這位就是高醫師，妳記得嗎？我之前跟妳提過，上次來掛急診的時候，就是高醫師精湛的技術，很快地幫我拔了智齒，今天真的很巧，恰好高醫師來咱們學校洽談年度牙齒保健檢查的事項，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聽到體育館有些奇怪的響聲，看到妳昏倒在廁所，我也剛好抵達體育館，就把妳送到診所了。」

    「王小姐的記性真好，居然還記得我來診所兼差夜診的時候替妳拔過牙。」高勤夫面露笑容，一面在病歷上振筆疾書，快速地寫下診療的結果。「剛剛我替妳檢查了一下，因為妳的腦部有著地，所以還是住院觀察一天比較好。此外，因為最近氣溫太熱，妳有些脫水的症狀，打個點滴，應該就可以補充水分了。」

    「妳有沒有想要吃些什麼？我幫妳買來？」王美華關心地問著。

    「我什麼都不想吃……」她低低地說著，心裡想到在家的劉梅正妹，「對了，可以拜託妳，幫我看著我奶奶嗎？」

    「奶奶？」

    劉雅戀一心掛念的只有親人，「阿秋嬸只幫我看到晚班下班而已，晚上沒人陪我奶奶睡，我擔心奶奶一個人在家危險……」

   「行、行、沒問題！」

    為了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出完美體貼的一面，王美華卯足了全勁，拿起包包，準備離開前，還不忘對躺在床上的劉雅戀做出唇語：「記得幫我多講幾句好話，最好可以約個時間，讓我們吃飯，如果成功，我會給妳酬金。」

    一講到錢，劉雅戀的精神立刻出現，只見她馬上做了一個「OK」的手勢，王美華這才笑咪咪地離開。

    「妳身有佛牙，卻毫無防備地走在街上，任意使用佛牙的能力，可知這種行為就像在鯊魚群中滴下鮮血一般，屬於自殺行為嗎？」

    就在王美華離開沒多久，高勤夫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劉雅戀大驚。沒想到這個神祕的高醫師，居然知道這件事情。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不但知道這件事，而且還保護了妳。」高勤夫放下了病歷，慢條斯理地說著：「如果不是我提前一步警告妳，妳今天早上就去見閻王了。」

    劉雅戀聽到高勤夫這麼說，著實嚇了一跳。「那時只有我跟那隻黑貓而已啊！你，難道……」

    「說了妳可能不信，但是我白天是貓，晚上是人。」

    高勤夫的笑容如此溫和，就像是在講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情，「我知道妳一定很難理解。」

    「我完全相信，因為在遇見你之前，我遇見了一個會從人變狗的傢伙。」劉雅戀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她的世界真是愈來愈「怪力亂神」了。

「什麼？妳遇到那個變成狗的人？」只見高勤夫臉色一變，立刻握住了她的肩膀，緊張地問道：「他有沒有對妳怎麼樣？妳多久之前遇到他？那傢伙有跟妳說了些什麼？」

    「嗯，因為我們遇到的狀況實在太離奇了，所以他也只說了片段，沒有說得很完整。」

    看來高勤夫應該對佛牙這件事情相當了解，對劉雅戀來說，現在任何一個熟知佛牙來龍去脈的人，都是她想緊握的線索，於是她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在尼尼鬼屋裡所碰到的事情全盤托出。

    高勤夫十分專心仔細地聽著劉雅戀講著過程，最後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是麼？看來他們是窩裡反了！」

     「窩裡反？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只能說妳十分幸運，能入虎穴又全身而退。」高勤夫仔細地分析給劉雅戀聽，「那個變狗的傢伙，是夜叉鬼。對魔物來說，牠們只知道利益結盟，一旦利益有所衝突，便會起內鬨。」

    「夜叉鬼？可是、可是那隻巴哥犬不像壞人啊！牠還救了我，帶我衝出那個鬼打牆的結界！」

    「夜叉鬼生性狡猾，工於心計，時常以假亂真，在千百年前，我便吃過牠一次虧！」

    「千百年？你、你的意思是？！」聽到高勤夫這麼說，劉雅戀真的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非常人能理解的世界了。

    「我們的存在，都是為了要找到妳。」

     高勤夫一雙黑色雙眸，直盯著劉雅戀看著，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任何一個少女聽到他所說的話，都會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妳不用害怕，因為我生來就是該要守護妳的。」

    「守護……我？」劉雅戀張大了眼睛，對於高勤夫這樣的言論，腦筋一片空白。

    「根據大涅槃經記載，佛陀涅槃之後，身體原本要火化取舍利來供養，在這個時候，天神帝釋天突然出現，告訴佛陀的弟子，佛陀曾經在生前允諾要給他一顆佛牙，帶回天宮供養。就在眾人開棺，準備取其佛牙時，有一個夜叉鬼突然出現，偷了佛牙，韋馱護法察覺了夜叉鬼盜佛牙的行蹤，立即追去，將佛牙帶回。」

    高勤夫的聲音頓了頓，再度說道：「不過，這個經典裡的故事，只是佛教門派弟子為掩飾佛牙被盜之事而撰寫的故事。實際上佛陀的牙齒，在千年前已經被夜叉鬼盜取，韋馱也的確追了上去，雙方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後，見大勢已去的夜叉鬼打開了輪迴的黑洞裡，將佛牙投入，不讓韋馱拿回佛牙。」

    「佛牙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力量？為什麼鬼跟神都要佛陀的牙齒？」劉雅戀忍不住好奇的問。

   「擁有佛牙者，將可擁有佛陀的力量，免除一切苦厄，永脫輪迴，落於神、魔之手，將可操控上中下界，稱霸為主。」高勤夫認真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然而這些事情，在劉雅戀的心裡，卻宛若神話一般的世界。「我便是那個韋馱尊者；而那隻狗，便是夜叉鬼。」

    「這怎麼可能？牠是夜叉鬼？可是牠救了我！牠為了我受傷……」劉雅戀不停地搖頭，對高勤夫所說的無法置信。

    「夜叉鬼原本就十分狡猾，因為不想讓佛牙被其他的魔物給奪走，所以才幫助妳。千萬不要相信夜叉鬼，妳方才在女廁昏倒，可知道原因？」

    「我、我只見到從馬桶湧出黑水……」劉雅戀想到剛剛的攻擊事件，心有餘悸。

   「夜叉鬼已經發現妳的行蹤，牠隨時隨地都會找機會攻擊妳，方才若不是因為我趕到學校，趕走了牠，後果不堪設想。」

高勤夫這麼說著，劉雅戀恍然大悟，方才遭受攻擊後，隱約覺得有人在呼喚自己，原來就是高勤夫！

    可如果這攻擊事件不斷地在自己周遭上演，她也不是天天都可以這麼幸運，有貴人相助，萬一對方真的要取自己性命，自己的命事小，可奶奶怎麼辦？奶奶老人痴呆，沒有她照顧，那……

    「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接近妳的。」就在劉雅戀擔心之際，突然間，高勤夫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露出的笑容令人安心不少。

    「可是，我不想要這麼樣戰戰兢兢地過一輩子。」劉雅戀說出自己的擔憂，「我根本、根本不需要什麼佛牙，我希望可以恢復我原本安穩的人生……」

    「這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能拿得到幾件物品，便能將佛牙從妳身上取出。」

高勤夫的一席話，給了劉雅戀一線希望。

    「什麼物品？怎麼取出？」劉雅戀張大了眼，興奮地拉住了他：「能快些取出，那我就不必這麼擔心了，神器在哪？」

    「佛牙原本就不是人間物，故要取出佛牙，不能用平常人使用的外科拔牙手術取出。」高勤夫慢條斯理的解釋著。「而能取出佛牙的工具，必須是天地萬物間有一定年歲的古老物件，才有辦法與佛牙相互抗衡。」

    「什、什麼？」劉雅戀一聽到高勤夫這麼說，就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一樣，所有的鬥志都消失殆盡。「這感覺起來就是骨董啊，超級遙不可及的事，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找齊？要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佛牙取出？」

    「可以的，我讓妳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妳應該就會相信我了。」高勤夫此時對病房門外喊道：「院長，請你把箱子拿出來。」

    什麼？院長？院長要來她這個小助理的病床前？

    只見劉雅戀緊張地想要跳下床，好好梳洗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卻沒想到院長已經打開門走了進來，過去在診所內見到院長，總覺得院長是高高在上，十分威嚴，但是此刻看到院長，只見他畢恭畢敬，拿著一只有些髒舊的木盒，就這麼走了過來。

    接下來，只見院長穿戴起白色棉質手套，將那只木盒打開，黑色天鵝絨上，放著一只灰褐色的外科手術用刀柄，還有一只發亮的刀片。就在木盒打開的那一瞬間，劉雅戀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衝擊，那外科手術的用具，原本在診所打工的她是時常都見得著，也從來不曾對這些外科器具產生奇怪的感覺，彷彿就像受了驚嚇時，寒毛全豎起的可怕感覺。

    從那刀柄的顏色看來，應該是有一定年分的東西了。高勤夫究竟是什麼樣的身分？為什麼就連高高在上的院長，都得聽高勤夫的命令？

    「現在妳所看到的這把手術刀柄跟刀片，是我跟院長苦心找尋多年，才找到的女媧原石，所打造出來的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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