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罪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

[hungfrank (QQ)]

第一章 罪證確鑿？

中午用餐時間的學校週邊總是擠滿了
覓食的人潮。

小瑋也照慣例走進了麵店，
點了麵和滷味後坐下來開始狼吞虎嚥。

電視上播放著午間新聞，
一如既往的市井消息根本沒人留心。

「為您插播最新消息，
    今日上午11：56位於南台市西區
    的山玉銀行遭到歹徒持槍搶劫，
    據了解，遭劫金額約二十萬元，
    所幸沒有人員傷亡，警方根據行員
    提供的證詞已鎖定在逃嫌犯…」

「什麼鳥蛋啊，那不就在附近嗎？」
小瑋心想，
這人就搶這麼一點，划得來嗎？

「據消息指出，該名劫匪全程泰然自若
    ，甚至沒有掩蓋臉部，逕自走進行內
    ，才讓行員誤以為是一般民眾而降低
    戒心，但也成了破案的最大線索。」

「這人他媽的只是想吃牢飯吧？
    八成是哪個失業想不開的低能。」
小瑋在心中下了自己的見解後，
吃完最後一口地瓜葉，
起身準備離去。
「老闆！我要結帳。」

「…哪欸啊捏？」
「老闆？」
「哩嘎跨。」
老闆指著電視。

「最新消息，今日上午11：56位於
    園桃市鎮平區的信中銀行遭歹徒
    持槍搶劫，據瞭解，該名嫌犯全程
    並未掩蓋臉面，劫走十萬餘元…」

「蛤？啊不就剛剛報過的那…個…」
「什麼東西啊？？？」

～～～

「七家！！！這個人他媽的同時
    搶劫了七家銀行！
    全國東南西北都被他搶了！
    完全！他媽的！同時！」

「隊長，你也可以說是他會分身。」

「分身？你當他是超人啊？」

「隊長，超人不會分身。」

「他媽的我管他什麼人，
    鋼鐵人總行了吧？」

「隊長…那個…鋼鐵人也不會…」

「閉上你的狗嘴！」

「…明明就是漩渦鳴人嘛…」

隊長怒瞪了身旁的菜鳥一眼，
眼睛都快噴出火了。

「報告隊長！
   那個！
   呼！
   那個！
   呼！
   @%#$^@」

一名警員氣喘吁吁的跑到隊長面前
迅速的報告完剛剛發生的狀況。

林隊長傻了
「他媽的衰毛啊我」

林隊長執勤十幾年，雖然不是局裡
最資深的，卻也不是菜鳥了，
任何工作過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位置
最。尷。尬。
上面要你扛下面要你顧，
這次發生這起震驚全國的銀行搶案，
已經事發過去一周了，
明明七家行員的指認供詞都完全合理，
描繪出來的嫌犯長相也是絲毫不差，
但這個王八蛋抓不到就是抓不到，
抓不到那也就算了，
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丟了一百多萬，
根本沒有那家銀行會因此有損失，
問題是警方的面子掛不住啊。
再強調一次，
抓不到也就算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媽的？
這王八蛋現在要跟我搞這齣？

三十分鐘前，
那名嫌犯自己帶著二十萬贓款，
走到警局門口投案。
現在他正坐在拘留室裡喝著水，
一臉的平靜，
彷彿他是在微風徐徐的竹林裡泡茶。

守在門口的林隊長，
就這樣盯著他一言不發。
「隊長，鈔票上的編號初步對過了，
    很有可能是山玉銀行的那筆贓款。」

「很好。這樣物證有了。」
林隊長的語氣冷靜的像冰。

現在就等行員前來指認。
「很抱歉打擾兩位上班，
    但事態緊急，請各位協助。」
隨後到場的是臨時請員警護送來
指認嫌犯的當事行員之二。

「哎呀沒關係，警民合作嘛！」
「麻煩您再描述一次當天的情形，
    以及對嫌犯的行為敘述。」

「啊這個嘛，
    他就像個來辦事的民眾一樣，
    就走進來了，還排了隊，
    看起來也是斯斯文文的，
    不像搶匪啊！當時根本沒人注意到，
    大家都忙啊！你知道的嘛～
    但誰知道他突然就拿槍指著我，
    叫我把能雙手捧起來的現金拿給他，
    太突然了真的，我真的傻了，
    你知道嘛我也沒看過槍，
    我就照辦囉，
    他把錢不急不徐的裝進袋子裏，
    還把槍放在我櫃檯上勒！
    我想這應該是時機了，
    我就偷偷按了警鈴，誰知道，
    我就這麼眼睛離開一秒鐘，
    他就連人帶錢消失了。
    我真的是以為我瘋了你知道嗎？
    還有啊那個…」

「黃先生，再請你看這張照片。」
承辦警員確認了資訊無誤後，
趕緊進行最重要的部分，
這是剛剛為拘留室裡的嫌犯拍的照片。

「欸欸欸沒錯就是他，錯不了！
    雖然是說我嚇傻了，但一定是他。
    他給人一種莫名的祥和感，
    真的不像是搶匪欸這個人，
    我告訴你我這個人雖然膽小…」

同時隔壁房間也傳來了靠上椅子的聲響
看來另一位陳姓行員的指認已經結束。
警員便起身，對話還沒說完的黃先生
表示感謝。
最重要的資訊已經得到了。

經過供詞比對，確定是此人無誤。
就在差不多的時間點，
傳至其他六處警局的照片資料
也都陸續得到相同的回覆。

「隊長，我看就是他不會有問題了。」

「太棒了，人證物證俱在，
    人也抓到了，
    我看我們可以宣布破案了。」

「可是隊長，漩渦鳴人的部分…」

「你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看到我頭已經快炸開了嗎？
    你還敢他媽的提漩渦鳴人！
    滾他媽的一邊去！」

林隊長從來沒遇過這麼棘手的事，
如果他今天只搶了附近那個分行，
如果他就像剛剛那樣自己來投案，
那事情就真的結了。
問題是，現在所有人都一致指認，
反而造就了不可思議的結果，
「他如果搶了園桃市的銀行，
    就不可能同時搶我們南台市，
    反之亦然…更何況，同時七處…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是吧…」

林隊長抬頭看了嫌犯一眼，
發現他居然在微笑，
彷彿看透了林隊長的心思，
那抹溫和謙恭的笑，
在林隊長眼裡看來卻是輕蔑的嘲笑。

「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蛤？」
「我想照照鏡子。」
「蛤？？？？？？」

林隊長簡直想揍他一拳。

「我只是想看看，
    我的微笑是不是仍舊完美。」

林隊長確定自己想給他一拳。

「誰他媽敢給他照鏡子，
    不要怪我不客氣。」

林隊長起身走向吸煙區，
他實在需要休息一下，
吸煙區在室外，燈光有點昏暗，
他叼著煙一邊摸索打火機在哪個口袋，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偏偏要到
自己的轄區來投案，
這王八蛋不是會分身嗎？
幹嘛不七個一起投案？
難道上輩子欠他什麼嗎？
好不容易掏出打火機，
卻怎麼也點不著，
連打火機都跟自己做對，
這什麼？這到底什麼世界？

此時身旁遞來一隻點著的zippo打火機
林隊長沒有多作表示，
欠身引燃了煙草，
狠狠地吸吐了兩圈煙，
但隨即他就感受到一絲違和，
身旁這個人，點了火卻不抽煙，
甚至沒有將打火機熄滅，
就這麼拿著，
林隊長轉過頭，
微微的火光照映出的臉，
就是那張，
帶著微笑的，
讓他一個禮拜睡不好覺的，
害他快要壯年中風的，
文質彬彬的臉。

「你他媽的…三小？」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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