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日常怪事三則

作者apple5796 (白井天)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日常怪事三則

時間Sun May 21 11:13:43 2023

一、廣告單在正文開始之前我想先問問，有人也一樣看過那些貼在路邊電線桿上的廣告單嗎？畢竟我會來到這裡分享這件事，除了是出於好奇心，想找其他看過那些廣告單的人聊聊之外，也是想多少提醒一下看到這篇文章的其他人。我雖然不知道在盡頭處存在著的「那個東西」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但卻一直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沒有什麼證據，但總覺得如果我真的……照著那最後一張廣告單上的指示做了的話，似乎就會被什麼東西抓走、帶到再也回不來的地方，所以才打住了。也還請看完這篇文的各位，如果有一天真的遇上同樣的情況，請千萬、千萬要小心。那麼以下就是今天我遇上的「廣告單怪事」的經過。 ※ ※ ※ 我是在今天從工作地點返家的途中發現那些廣告單的。老實說我也記不清那些廣告單到底是在今天之前就已經貼到了那些位子上，只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被我注意到，又或者是在這天下午才突然被某人貼上去的。總而言之騎著摩托車的我是在等待燈號由紅轉綠的那幾秒鐘的空檔注意到了貼在一旁電線桿上的那張廣告單的。乍看之下和一般租屋用的那種廣告單沒兩樣的設計，簡單的白紙黑字，下方還留有讓有意願者與業主聯繫的那種供人撕下的細長小紙條。因為這個紅綠燈要等上一分多鐘，我在無聊之下還順便算了算……從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原先那種小紙條應該有十張的，在我看見的當下卻只剩下了一張。看起來是還算搶手的租屋處啊——這麼想著的我又仔細打量了那張廣告單幾眼，想至少看看是哪邊的房子，但是我越是凝視廣告單上的住址就越覺得那些文字似乎不受控的動了起來，最後在廣告單上重新組合成了兩行大字和一個指向旁邊岔路的箭頭。那一上一下的兩行大字是這麼寫的：「想看看在日常中不曾見過的、真正有趣的事物嗎？」「如果您的答案是肯定的話，請於此十字路口左轉。」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無法理解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但或許是因為就算下班了，因為五點多的天色還算亮，就這麼回家結束這一天也太無趣了，去看看也好；或許是就算看見了那麼詭異的告示，但因為指向的是自己偶爾也會走上的路，自認為熟悉路上的情況沒什麼好擔心的；又或者是從那時起，其實暗地中就已經有些不可思議的力量開始在作用了—— 當綠燈亮起時，我沒有選擇直行回家的道路，而是真的如廣告單所說的轉入了左邊的道路。因為有時也會走這條路去辦事，所以我很清楚……順著這條左邊的路一直走下去的話，會從人流車流輛多的通勤路，人群聚集的產業區漸漸轉入農田，再更前方的路也會變成較為狹窄的田間小路。下一張貼在電線桿上，同樣風格的廣告單上這次寫上的字是「請穿過這片田地」，我也自然就騎著車上了那樣的路。或許是因為剛好是農忙結束之後，一直鋪到了遠方的大片農田裡竟然不見半個人影。有的只是那些和平常一樣被立於農田正中央，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做得很有敵意的稻草人……是說，這個稻草人的表情原先就是這樣的嗎？我忽然不太確定了。也幸好在我騎著摩托車經過那每片田地時，那些稻草人沒有再特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內心也不知道騎到一半時冒出了那樣的想像。如果那種事真的發生了的話，我想我大概會在那裡就折返了吧？只可惜直到我騎到農田的另一端時，什麼事都沒發生。 ※ ※ ※ 過了那片農田之後，我又立刻在四周找尋新的指示。這一次的廣告單還是貼在電線桿上。只是當我看清這次上面寫著什麼時……還是不禁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次的廣告單上寫著的是「請走過那座上了紅漆的鐵橋，然後通過那片小樹林」。那算是我從來都沒走過的路徑——我先前騎上這條路時雖然也有注意過那座橫跨在大排溝上，因為漆上的顏色而顯得十分醒目的橋，但是我一直以為那座橋連接著的地方是什麼私人區域，所以也就從來沒有嘗試著踏上過。換作是平時的我，可能還會因為害怕闖入私人土地而被所有者邊罵邊驅趕，或是懷疑這可能是附近孩子們的一場惡作劇而就此停住。但或許真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作用著吧？稍早前的我心中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一點都不覺得擔憂、恐懼或不安，就像是人類天生感應「不對勁」的能力被什麼人關掉了似的，我還是在不久後騎著車——上了那座鐵橋。大排溝的寬度老實說也沒多少，所以騎著摩托車一下子就過了，真正的重頭戲就在於過了鐵橋後的那片小樹林。樹林中能夠讓人通行的路大多是泥土地，還時不時會有一些大石頭，騎著摩托車顛簸的前進時，總覺得車身就算下一秒散架了都不奇怪。等到後來連騎著摩托車都不好前進時，我就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徒步向前走去，終於穿過了那片樹林。然後我看見的是一大片的墓地。這裡似乎是一座被荒廢已久的墓園……無論是哪座墳墓，墓上的石碑倒的倒、裂開的裂開，卒塔婆也都爛得差不多了，墓前的供品也早就都已經腐爛發臭生蟲。如果是平時的我應該是不會踏進這種一看就很不對勁的地方一步的，可是就在那時，我又看了貼在墓園入口處的那根電線桿上的廣告單。這一次的廣告單上又是兩行大字和一個直直指向前方的箭頭：「請直行。」「就快到了，請走入這片墓地。」相較於身後的樹林，在這座墓園中前行簡單的多。儘管無論哪裡看起來都是年久失修的樣子，但至少地上鋪的還是整齊好走的白石地磚，也讓我能夠漸漸的加快腳步。我知道第一張廣告單上寫的那個「真正有趣的事物」就在前方，就在不到一個小時以前，我還滿腦子都想著「要早一點找到祂」「要早一點到祂那裡去」。而且就在抵達墓園的另外一端，親眼看見那座上了紅漆的祠堂時，我也立刻意識到了 ——「就是這裡」。 ※ ※ ※ 最後一張廣告單並不是和前幾張一樣貼在電線桿上的，而是就貼在那座祠堂的門上。上面寫著：「請進，我就在裡面等待著您。」我幾乎已經要推開那扇門了，手都已經輕輕放到門上，只等著我施力，門就會應聲而開。但就在那一瞬間，我似乎聽見身後傳來了突兀的貓叫聲。那種叫聲有點像是臨死前的掙扎和求饒。也是在同一時間，我忽然像是從一場惡夢中醒來似的，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在什麼樣的地方，在做著什麼樣的事，也是直到那時才真正害怕了起來。我立刻從祠堂前離開了，並且頭也不回的一頭又撞進了那片小樹林，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車之後就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回家中。在路途上我是不敢再多想什麼的——我總有種預感，如果在回到家之前就想了的話，就等同於是「回了頭」，就算是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還是會馬上被「抓走」。回到家稍微洗了澡吃了飯之後，終於覺得自己安全了，我才敢再來整理稍早前的這段經歷……但卻越是整理越覺得害怕。才想上來這裡問問看，既然我是在人來人往的路上看見那張廣告單的，那麼在這裡會不會也有其他人看過呢？如果有的話，可以告訴我，那片墓園和那座祠堂是怎麼一回事嗎？可以告訴我那些廣告單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嗎？還有……如果那時我真的開了祠堂的門的話，又會發生什麼事呢？二、石膏像我從很久以前就聽過系上那位學長的事了。據說那位學長很擅長製作石膏像，經他之手做出的石膏像，無論是人物半身像還是小型的動物擺設品，全都被評價為——活靈活現到像是下一刻就會動起來似的。 ……還真的動起來了。畢竟我曾經從那位學長的幾位客戶口中聽過一些似真似假的傳聞，說是那位學長的作品會在沒人的時候自行移動、發出像是說話聲的異音。更誇張的傳聞還有，據說有位客戶才剛把新買的半身石膏像搬進自己家就突然心臟病發倒下，醒來時就在醫院裡了，問清狀況後才知道是有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子幫自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可是，那位客戶是獨居又沒有女朋友……那麼打電話的女孩子又會是誰呢？那位客戶一直很想親自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前前後後花了好幾天調閱自家附近的監視器後，竟然得出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結論：「是石膏像幫我打了電話……是她救了我。」那位客戶購入的是少女的半身石膏像。先不論周遭的人相不相信這個結論，那位客戶之後還真的把少女石膏像當成恩人似的供養了起來。據說他還時常被人目擊和少女石膏像並肩坐在庭院裡的長椅上曬太陽，當時被看見的他臉上的表情……如果是不明究理的人，大概不會認為他是在陪「恩人」而是在陪「女朋友」。 ……說起來，我好像也聽說過那位學長的客戶真的和石膏像成為男女朋友，談了一段據說可歌可泣轟轟烈烈的戀愛最後還結了婚的傳聞就是了。只是那位客戶大概也明白他們的愛情不見得能得到每個人的祝福，更可能受到非議，所以結完婚之後立刻就抱著石膏像躲到什麼深山中享受兩人時光了。從此以後、直到今天為止，還真的沒有任何人再見到過那位客戶。 ……有這麼多傳聞當例子，雖然不見得每個都是真實的，卻不可否認那位學長的石膏像似乎真的特別容易「活起來」。 ——是因為那位學長的作品實在是太像實物，才真的容易成為「實物」嗎？至少這是系上的其他學長姐普遍認同的說法。而本來在某段時間中，連我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 ※ ※ ※ 我後來在某次聚會中見到了那位，很久以前就聽說過的，擅長製作會「活起來」的石膏像的學長。也是在那次，趁著酒意忍不住就問出了每個人聽說那些傳聞時內心都會浮現出的疑問：是因為學長你的作品太像實物，才真的容易成為「實物」嗎？還有—— 大概是每個系上的、會製作石膏像的學生都想知道的。到底要怎麼製作出和學長你一樣厲害的石膏像？我本來還以為會從學長那裡得到「天分、才能」或是「勤奮、努力」之類的回答，卻沒想到那位學長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微微的笑了。「你真的想知道嗎？」在我點了頭之後，學長露出了更古怪的笑容。「那好吧……正好我最近也覺得自己快忙不過來了。」這麼說著的學長，在聚會之後帶著我來到了他的工作室。向我展示了他那些栩栩如生的石膏像身後的秘密。 ※ ※ ※ 可不要誤會喔，那些石膏像的製作過程可沒有牽涉到什麼黑暗的手法……在那間工作室裡沒有什麼把活人嵌進石膏像裡添加生命力或直接按著人當石膏模具之類的事發生。那位學長的作品的秘密，也只不過是他的「材料」有點特別而已。「其實我這樣也算是作弊呢。」他大概已經將這個秘密憋在心裡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能夠訴說的人，更是不需要我特意詢問就什麼都娓娓道來了。 ……或許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希望我能夠幫著他一起進行這項「工作」？「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嗎？這間工作室裡的『原料』，其實並不是來自什麼美術材料行……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他們是來自哪裡，只知道他們是類似『妖怪』的存在，而且想要一個能夠被人接受的形象，才跑來我這裡。」學長自己一開始好像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弄清楚的。這些工作室的「原料」都是本來曾經和某個人朝夕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或曾經是某人家裡的擺設品，卻意外染血的石膏……沾上了「人」的氣息和鮮血，這不也是傳聞中，極易讓無生命的物品成為「妖怪」的條件之一嗎？祂們成為了妖怪，但卻同時明白了自己「再也不被需要」的事實。以人的氣息和鮮血養育出的新生妖怪心思單純、懵懵懂懂，即使被拋棄，卻還是只會往自己身上找問題，想著：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可愛的樣子，才會被廢棄，才不被人需要？然後，為了得到能再一次留在某個人身邊的機會，祂們才找上了學長……說到這裡，我也終於明白學長為什麼會說自己「算是作弊」。並不是因為製作得太像實物才活了起來，而是「本來就活著，做出來的東西也當然會是活物」。不過，我後來又想想，學長自己製作石膏像的手藝應該也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吧？不然怎麼整個系上，偏偏是學長被找上了呢？「我花了一段時間，研究了雕刻也研究了石膏的再生利用，也算是做的得心應手了。可是最近我忽然發現，祂們的數量明顯增加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個人可能會忙不過來，正好你是第一個向我問起這件事的人——」我望著面前的學長，雖然話語未盡卻已經能明白他想說什麼，也明白他在聚會上為什麼要露出那麼古怪的笑容。我本來是想一口拒絕的。再怎麼說那都是一群「妖怪」啊。受到從小到大聽說的那些妖怪故事影響，在我心目中妖怪一直都是只會害人受傷騷擾人的、既麻煩又危險的存在！就算待過這個工作室的妖怪在傳聞中有著會幫人的優良紀錄，但想到要親手去接觸那些傳聞中的妖怪……我還是有點害怕。我本來真的、真的是想一口回絕的。 ……然而，學長卻馬上表示，不會讓我做白工、會支付我薪水，還在一旁的白紙上寫下了薪水的數字，我—— 我的酒在看到那個數字時完全醒了，我—— 我決定接下這份工作。 ※ ※ ※ 現在的我，在學長的工作室幫著學長忙進忙出時，看著那一個個「走」進來和「送」出去時樣子完全不同的石膏像，心裡偶爾還是會有點複雜的情緒：我明明是學藝術的，不是學美容的啊。 ……怎麼感覺這裡越來越像美容院了？三、迷途之森在我家附近的樹林中，有一座表面覆蓋著厚厚的青苔的，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去的石階。或許有人會覺得「那種事只要查查地圖應該就會知道了吧」，我也這麼想過，但無論是近代的地圖或是更久遠之前的古地圖都查過之後，我卻還是找不到答案——從地圖上來看，石階通往的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不曾有過村落，沒有人工的神社或燒炭小屋獵人小屋之類的建築物，也沒有誰家的田地或林場座落在那裡。既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標示，就代表那個地方應該也只是另一片自然行成的樹林而已。那麼是那裡的樹林有什麼特別的嗎？是為了那個「特別之處」才修建了那座石階的嗎？我也曾經向認識的長輩們打聽過這件事，但就算還沒提到那片樹林，光是說起不知道通往哪裡的石階，每個人就都已經變得支支吾吾、含糊其辭的。好不容易聽到不一樣的回應，卻是一句嚴厲的警告：「不要去！也絕對不准踩上那座石階！」但是，既然會對這種事產生興趣，就代表我絕對不是會滿足於目前所知、聽從這種警告的個性。所以我最終還是順應了自己的好奇心，獨自一人踏上了那道石階。 ※ ※ ※ 因為在本來的預想中不會花太多時間，只是一場午後的林中散步而已，我出發時是什麼都沒帶的——沒有食物和飲水，沒有手電筒和定位儀，沒有能夠聯絡外界的手機或對講機。而這也成為了我未來最後悔的一件事。一開始我還滿心期待的，想要早點看見那片特殊樹林的真面目。但爬了半天石階之後，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石階兩旁的樹林變得異常的安靜，出發時還聽得見小動物在裡面活動著的聲音，還有吵到令人心煩的蟬聲，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全都消失了。樹林看起來好像也不太一樣了。我不是什麼植物學的專業人士，無法判斷出眼前的樹種和先前的是不是一樣的，只覺得那些樹的枝椏似乎……太靠近石階了。再仔細一看，發現每棵樹的主幹雖然還是直挺挺的立著，然而枝幹都是異常扭曲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裡閃過了那樣的想法：好像是伸長了手臂想抓人的樣子。可是那說不定只是我的錯覺而已。我曾經看過幾篇文章，解釋了樹會變成這種型態可能是因為土石崩落或長期的強風吹撫，而那些小動物和蟬也可能是因為類似的原因才消失的——因為目前我還能找到說服得了我自己、聽起來也很合理的說法，再加上我一直認為石階上方的目的地才是真正異常的地方，我還是繼續前進了。儘管到目前為止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都已經花了這麼多時間來到這裡，我才不想回頭！於是我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腳下的石階上，拼了命的一直往上爬、一直往上爬 ……等到我不只是隱約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還有了更加危險的預感時。四周不知為何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了。 ※ ※ ※ ……只有腳下踩著的石階，遍佈表面的似乎是某種螢光青苔，才讓我至少還能隱約看出石階的輪廓，以及前進的方向。但讓人更覺得不安的是，就算藉由這種方法，我還是看不見石階的盡頭。帶著淡淡光芒的石階在我眼前延伸到了就算盡力仰起脖子還是看不見的更高的地方，我甚至根本無法確定：這座石階真的有所謂的盡頭嗎？說實在的，從石階的長度來看……這片樹林的佔地真的有這麼大嗎？如果推算的距離沒錯的話，我應該已經走出樹林了才對。 ——再這樣順著石階走下去的話，是不是會被帶到什麼永遠都沒辦法再回來的地方？腦海中冒出那個念頭時，我終於開始有了一點要走回頭路的意思了，只是當我轉過身時，又直接嚇了一大跳。有別於前方的石階還能隱隱約約看出延伸出去的輪廓，來時走過的石階已經完全被埋沒在黑暗中了。石階的兩旁又已經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隱約感覺到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著……明明看不清真面目，但我忽然很害怕和那種東西正面對上。從兩旁找出路看起來也行不通了，所以說—— 我又轉回了正面，看向長到看不清全局的石階輪廓，努力壓抑下內心的不安和恐懼，還是只能繼續努力的、拼命的爬上去了。就在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重新跨出下一步時……我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想通了。 ——「特殊」的地點並不是那片樹林，讓長輩們都有所忌憚的、嚴厲警告我不能接近的那個危險地點，其實是這處石階。他們一定是知道了踏上石階後會發生什麼事，說不定他們之中還有人親身經歷過，既然這樣我就還有從這裡脫身的機會，或許真的只要克服這片黑暗爬到頂端就沒事了，或許…… 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活著回去的人呢？如果他們只是注意到人踏上階梯後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或是以屍體的方式出現呢？如果是那種情況的話…… 想到這裡，我深深後悔起自己的行為。我不應該什麼都不帶就到這裡來的……不對，我從一開始就應該聽從長輩們的警告，不該到這裡來的。感覺到有哪裡不對時我應該馬上回頭的，我不該走到這麼深的地方。事到如今—— 我站在石階上，在繼續動身前進之前仰望著頭頂上那片無星無月的，也似乎永遠都不會天亮的漆黑夜空。感覺在那片深黑中，也有什麼正急躁地等待著，隨時都有可能張牙舞爪地撲下。我絕望地意識到……事到如今，我還有可能活下去嗎？ ——————————————— 各位午安，今天帶來三則小小的短篇話說我的下班路徑上真的有一座不知道通往哪裡的紅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3.141.203.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684638825.A.79C.html

推 raura: 推！文筆很棒！不過最後的故事是誰幫作者記錄的呢XD 05/21 13:41

推 yu800910: 推 05/21 13:45

推 IBERIC: 推 05/21 14:15

推 cjcha: 推 05/21 15:41

推 suikameizi: 推推 05/21 15:51

推 crossline: 很好看 05/21 18:35

推 aho6204: 推推最後一篇會有後續嗎 05/21 20:12

推 johnsonhoj: 好看 05/21 23:17

推 kulimom: 推 05/21 23:59

推 j6ru8jp6: 推 05/22 00:41

推 oncedown: 推超喜歡1跟3篇那種未知秘境的危險感 05/22 01:21

推 Zzzip: 推 05/22 01:29

推 damegyru555: 推 05/22 07:26

推 kk980430: 推 05/22 07:55

推 km0220: 推 05/22 08:32

推 suaowilliam: 第三則是腦袋灌水泥喔？完全沒考慮原路折返的選項欸 05/22 11:15

→ suaowilliam: ！ 05/22 11:15

推 fatcung: 樓上，文中有說回頭石階隱沒於黑暗中且感覺其中有東西啊 05/22 12:06

推 justice0505: 推 05/22 13:43

推 pttouch: 風格很特別，有點像高橋葉介的「學校怪談」風格，很喜歡 05/22 14:13

推 achilles2550: 推！美容院好可愛哈哈哈 05/22 19:46

推 yang1265: a大的風格丕變！我抱著看溫馨小短篇的心情進來的誒QQ 05/22 23:53

推 lych9520487: 推 05/23 08:48

推 yourei: 第一則氣氛好好！超可怕的 05/23 13:18

推 Alixna: 推 05/23 16:12

推 jolier327: 文筆很好，覺得第二篇的石膏妖怪們有點萌 05/23 23:43

推 iownthelight: 推 05/24 02:46

推 isaac1218: 推 05/24 13:41

推 isaacc0: 推！好喜歡第三篇，真是讓人好奇通往哪 05/24 21:33

推 a556655a: 提到學校怪談的推文曝露年齡囉 05/25 13:14

推 agoy0802: 推 05/26 02:55

推 Legolasgreen: 推 05/27 14:44

推 Hey0905: 看到美容院笑出來xDD 05/31 10:11

推 sheepmh: 大大文筆鋪陳很棒讓人很想繼續看下去感覺每一篇都可以再 06/12 19:12

→ sheepmh: 擴展成為大長篇呢期待您的新作品 06/12 19:12

推 beastwolf: 推 03/05 1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