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討論] 關於住院醫師納入勞基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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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人在面對住院醫師爭取勞動權益時，不忘回頭去關注年輕
主治醫師的問題，其實覺得挺不錯的，我想以目前的分工方式來說
，我們確實必須認真面對這個問題。

從我還是學生，還在醫院見習和實習的時候，我就開始持續參與這
個議題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就不斷有人跟我說：

「如果實習醫師的勞動條件變好了，你當住院醫師時反而會更辛苦
；如果住院醫師的勞動條件變好了，你當主治醫師時反而會更辛苦
。這樣，這麼努力爭取真的值得嗎？」

雖然在醫聯會和醫勞小組的努力下，實習醫師在法令面上只多了沒
有太多保障的「實習醫學生臨床實習指引」，但至少在我待的醫院
，我確實覺得比起我實習時，學弟妹的勞動條件真的有在改善。

然而身為住院醫師卻會發現，如果跟到風評不好的主治醫師，因為
實習醫師可以選擇主治醫師，自然就很難有人幫忙，然後因為實習
醫師的值班次數也跟著減少，所以自然而然就會有值班沒有人幫忙
的時候。或許是運氣不好吧，我很常遇到這些狀況，有時候也覺得
怎麼又沒有實習醫師可以幫忙，要自己全部事情一手包辦，也難免
會感嘆比起自己實習的時候，現在學弟每的勞動條件真的是比較好
。

但我總是告訴自己，要樂於見到實習醫師勞動條件的不斷改善，就
算實習醫師可以幫忙我們分擔工作，但「我們對合理勞動條件的追
求，不應該建立在其他人們的血汗工作上，而應該建立在我們彼此
團結，不斷向資方爭取合理勞動條件的道路上」。

回到年輕主治醫師的勞動問題。

首先，我們必須強調，醫勞小組的立場一直都是受雇醫師納入勞基
法，而工時問題可由勞基法84-1條另行議定工時來解決，這個立場
是不分住院醫師或主治醫師的，事實上我上篇文章中，也是說「醫
師納入勞基法」，而不是「住院醫師納入勞基法」。

再來，在愈來愈多年輕主治醫師也要直接照顧病人並一線值班，工
作內容和住院醫師愈來愈相似的情況下，我們可以看到，「是同樣
作為受雇者的身分，而不是主治醫師或住院醫師在頭銜上的區隔，
讓我們有著愈來愈相似的勞動處境」。共同面對醫院經營管理階層
的壓迫和剝削，我們期待勞基法的工時規範能多少引導工作現場的
改變，帶來創新的工作制度，以實際改變醫師血汗工作的過勞問題
，這些整體工作制度(例如PM off 或Night Float)的改良和推廣，
會改善那些必須一線值班、直接照顧病人的基層醫師的勞動條件，
無論這個基層醫師是住院醫師或年輕主治醫師皆然。

最後，年輕主治醫師所面臨的勞動困境，無論是把住院醫師的工作
轉嫁給年輕主治醫師負責，或者透過薪資、績效、職缺等內部控制
，去不斷要求年輕主治醫師在服務、教學和研究上的產出，我們其
實多少都清楚。然而，受限於醫勞小組主要參與成員的身分，我承
認我們對於這個議題的耕耘沒有比住院醫師來的多，畢竟比起住院
醫師，在年輕主治醫師的勞動問題上，我們確實沒有那麼豐富的親
身經歷、也沒有太多議題上作為當事人的代表性。

然而，回顧醫勞小組的參與過程，身為實習醫師與住院醫師，逐漸
自行發展出屬於我們的勞動論述，以及一波波爭取勞動權益的行動
，比起年輕主治醫師或主治醫師，除了在某些面向上可能比較悲慘
或弱勢，我不覺得實習醫師與住院醫師有什麼太特別的優勢，甚至
我很清楚我們還額外承擔許多劣勢，所以我們其實一直期待、也十
分相信，年輕主治醫師有天會有辦法站出來，從自身經驗出發去發
展自己的勞動論述，並團結站出來向資方爭取自己的勞動權益。

而至少，身為醫師勞動條件改革小組的一員，我也相信我們不會自
我侷限在住院醫師的議題上，如同很多人所說，我們很快會從住院
醫師變成主治醫師，不久我們也會有屬於主治醫師的勞動故事與勞
動論述，以及主治醫師的人脈關係，屆時客觀條件具備，我們自然
也會站出來爭取主治醫師的勞動權益。

但是，還是想說，這世界從來就沒有那種「一切就靠你了」的英雄
，要想爭取自己的勞動權益，我們還是必須互相團結一起站出來鬥
爭才行，無論是實習醫師、住院醫師、主治醫師，都是一樣的。而
相信在爭取過程中，比起資方最想看到的，年輕主治醫師和住院醫
師互相怪罪的「勞勞相殘」悲慘劇碼，人已經夠少的我們，最需要
的絕對是一起相互團結，向資方爭取屬於我們的合理勞動條件。

「勞工要團結，團結真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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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勞動條件改革小組
https://www.facebook.com/MEDLab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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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jj611017: @屁
推 jj611017: 那對你來說，薪水也不應健立在念多少書，有多專業和值多
→ jj611017: 少班上面。那就60k固定薪好了。能接受嗎你？人生而平等
→ jj611017: 啊！@清高
推 BioMachine: 其實現在很多資方或是主管是不怕住院醫師工時保障 甚
→ BioMachine: 至是熱衷於執行住院醫師工時保障的 因為他們知道年輕
→ BioMachine: 主治醫師是“更可靠”的勞動力 因此,如果沒有顧及年輕
→ BioMachine: 乃至所有主治醫師的基本工時保障 那麼保障住院醫師工
→ BioMachine: 時的初衷將會大打折扣
推 KMTpartycard: 薪水是建立在你能談出多少價碼的能力而定的。
→ KMTpartycard: 念多少書、工時多長、甚至還提啥社會貢獻之類的都假
推 BioMachine: 我知道參與社會改革總是希望能先做到什麼 畢竟這樣比
→ BioMachine: 較有成就感 但是資方也常常利用這種心態 透過實現部分
→ BioMachine: 改革訴求來消解和分化反對力量 不可不慎
推 BioMachine: 實習醫師選主治醫師其實也不是每家醫院或科部都會做的
→ BioMachine: 有時候 這根據的是年資或階級
推 enema: 什麼時候組總工會?
推 neptunecl: 羊群們總是害怕改變啊...
推 john371911: 推。
推 gr1031: Push~
推 istoday: 不要鬧了，不要用醫師納入勞基法，而要用醫師"可選擇"納
→ istoday: 入勞基法
→ istoday: 解決過勞的問題是明訂勞動合約，而不是用法律去綁住所有
→ istoday: 人，包括醫生和醫院
→ Ruentahl: 我只問一個問題，主治醫師如果再PM off的時候病人CPR，
→ Ruentahl: 家屬到station來要求主治醫師說明時，你要不要出來?
→ Ruentahl: 還是要回應說，目前是主治醫師休息時間，明天請早?
→ Ruentahl: 如果家屬已經要copy病歷了? 你要不要出來? 主治醫師是
→ Ruentahl: 工時制還是責任制? 急診當然比較像工時制，其他科呢?
→ Ruentahl: 只要病人是on 你的service，治療是連續的，就算半夜病
→ Ruentahl: 況變化，難道可以說主治醫師已經下班了，所以出事與他
→ Ruentahl: 無關?
→ alexstag: 樓上想要表達的是主治不該也是不能納入勞基法嗎？
→ Ruentahl: 問題在於當我們選工時制的時候，在工時外的時間是否仍
→ Ruentahl: 需負責? 如果要的話，那麼採用工時制的意義是?
推 mightymouse: 主治醫師當然也可以用工時,要出來就叫醫院給加班費啊
→ mightymouse: 我認為合理工時的意義在於院方不能無止盡凹人,沒有踏
→ mightymouse: 出這一步勞動環境永遠無法改善
→ mightymouse: 勞基法是保障性質,保障主治醫師不會被凹,你主治想衝
→ mightymouse: 量沒人能阻止你,但你不能因為那些人讓其他一些想過比
→ mightymouse: 較正常生活的人權益也被影響
→ Ruentahl: 工時制的話，薪水的算法是以工作時數算，還是以業績算?
→ Ruentahl: 如果醫院覺得有值班醫師處理，主治醫師不用出來，因此
→ Ruentahl: 不給加班費，那是不是就不用出來了? 由誰來認定可以加班
→ Ruentahl: ?在這些細節中可能會有魔鬼的...
→ Ruentahl: 如果白天的薪水以PF算，加班薪資是算時薪還是算PF?
→ Ruentahl: 工時外的工作在不同的科別性質是差很多的，在二線科可
→ Ruentahl: 能是加班打報告，早點打晚點打有差，不加班就少拿點加班
→ Ruentahl: 費，對外科系而言可能是而外加開急刀，有開有錢拿，沒開
→ Ruentahl: 就少賺一點，但是如果是病人臨時出狀況，主治醫師來醫院
→ Ruentahl: 的意義又不一樣了，值班醫師是可以處理，但是如果處理不
→ Ruentahl: 夠理想，主治醫師要不要來? 出事的時候如果家屬告值班
→ Ruentahl: 醫師跟白天的主治醫師，主治醫師可否主張那是下班時間的
→ Ruentahl: 事，與他無關? 如果選工時制，那麼下班就不應該還要扛責
→ Ruentahl: 任，不然那就會變成以工時制計算薪水，以責任制承擔責任
推 mightymouse: 薪水當然是用你"上班時間"創造的業績算,這個上班時間
→ mightymouse: 不管是你上班還是值班都一樣,只是如果是超過時數的
→ Ruentahl: 所以晚上來向病人家屬說明病情以免被告，創造的業績為0
→ Ruentahl: 因此，本次加班不計算薪水?
→ mightymouse: 部份就要叫醫院吐出加班費來,至於主治醫師要不要來
→ mightymouse: 就是用總業績量+超時加班費,很難理解嗎?
→ mightymouse: 主治醫師要不要來的問題我認為與工時無關,現在沒有工
→ mightymouse: 時也是一大堆主治根本就不來,家屬想告誰跟這也沒關係
→ Ruentahl: 因為加班不是只有來多開刀或多做心導管、胃鏡等等而已，
→ Ruentahl: 病人臨時病情變化，要不要主治醫師來是沒有絕對標準的，
→ mightymouse: 做沒業績的事情也要有超時加班費
→ Ruentahl: ，而主治醫師來了事不會創造業績的，如果醫院說有值班
→ Ruentahl: 醫師處理，因此主治醫師不必出來，不付加班費，那麼身為
→ Ruentahl: 主治醫師是否因為醫院不付加班費就不用出來了? 是否就可
→ Ruentahl: 以不必承擔被告時的責任? 法界如何看這個問題?
推 mightymouse: 你說的情況我怎麼覺得在沒有合理工時的情況更會發生
→ Ruentahl: 極端一點來說，我每天都在醫院待到10點才下班，即使沒事
→ mightymouse: 非上班期間本來就是值班醫師最大,如果主治醫師出來
→ Ruentahl: 也去跟病人解釋病情，這種加班會被認可? 因此會出現一個
→ mightymouse: 有額外加班補償他們會比較想出來分擔責任吧
→ Ruentahl: 問題，也就是誰來認定可以算加班的問題
→ mightymouse: 加班當然是有一定的規範的,不是在醫院吃飯睡覺就叫加
→ mightymouse: 班,訂出一套加班認定規則不難吧
→ Ruentahl: On service的主治醫師，就算值班時不來也一樣是要分擔責
→ mightymouse: 所以跟有無合理工時無關啊
→ Ruentahl: 任的，不是你沒來就沒事的，病人照樣告你
→ Ruentahl: 對啊，所以重點不是工時，而是薪資與責任不成比例
→ mightymouse: 不管有無合理工時都會被告
→ Ruentahl: 但是在整體薪資不能增加的時候運作工時制會不會導致，薪
→ Ruentahl: 水減少而責任不減的狀況?
→ mightymouse: 責任分擔跟工時本來就無關
→ mightymouse: 現在值班被壓榨到死領那麼一點點錢更不成比例吧
→ Ruentahl: 責任跟工時當然有關，以工時制來看，沒上班的時候不該承
推 jay50901: 推！
→ Ruentahl: 擔責任，但是在現行狀況可行嗎? 如果我24小時都要負責，
→ Ruentahl: 卻只有8的小時算薪水，不太合理吧
推 mightymouse: 不管有沒有工時制,家屬都是要告誰就告誰啦
→ mightymouse: 現在的情況其實值班的時候發生事情就是值班負責
→ Ruentahl: 所以上法院時就是"責任制"，算薪水時卻用工時制，這樣划
→ Ruentahl: 算嗎?
→ Ruentahl: 值班的時候出事，主治醫師一樣會被告，一樣要負責的
推 mightymouse: 合理工時跟算薪水我不認為有必然關係
→ mightymouse: 我知道,因為我被告過
→ Ruentahl: 更何況，病情常是連續的變化，有時不容易明確劃分病況變
→ mightymouse: 不過我更賭爛值班處理一堆白天的爛攤子只領幾百塊
→ Ruentahl: 的時點跟責任不一定可以劃分清楚的
→ Ruentahl: 主治醫師值一班只有幾百塊? 好摳的醫院啊....
推 mightymouse: 第一我認為不管有沒有合理工時,家屬都是想告誰就告誰
→ mightymouse: 第二我不認為工時跟薪資要綁死,但超時工作的部份不
→ mightymouse: 可以因為沒有業績收入而剝奪我們的時間成本
→ mightymouse: 勞基法起碼可以給我們一些最基本的保障,醫師是很特
→ Ruentahl: 我也來做我的結論好了。
→ mightymouse: 殊的工作性質,可以增列子法來彌補母法不足之處
→ Ruentahl: 一、既然我24小時都要負責，那麼不應該只領8小時的薪水
→ Ruentahl: 二、既然被告時是責任制，那麼領薪水也是責任制
→ mightymouse: 所以我認為應該是薪水該用業績加超時時薪制
→ Ruentahl: 三、現在的問題是責任制的薪水過低，應該要改變
→ Ruentahl: 四、在健保總額沒有增加的情形下，工時制需要增加人手，
→ Ruentahl: 但是不會增加總體薪資，因此結果可能不會符合我們的期待
→ mightymouse: 這只是改革第一步啊,連失敗的勇氣都沒有怎麼改革
→ mightymouse: 改了會不會好我不知道,不改是鐵定繼續爛下去了
→ Ruentahl: 我覺得第一步應該是增加健保費，然後自然會增加人手
→ Ruentahl: 如果健保總額不增加，那麼永遠只會面臨cost down的困境
→ Ruentahl: 那就是人手不足、設備陳舊、薪資下降、糾紛增加、...
→ Ruentahl: 健保費太低，但至今醫界仍無法說服大眾付出合理的健保費
推 marisaac: 兩位要不要各自另開一篇啊？看得有點辛苦@@
→ mightymouse: 從政治面來看加健保費比勞基法難度高太多
→ alexstag: 醫師都想增加總額…可是民眾…
推 jig4ejiy7: 推
推 sls090: 健康和錢的選擇
噓 BioMachine: 補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