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又到了躺在你的衣櫃的季節

[linyitzu ( )]

又到了躺在你的衣櫃的季節。

一開始會有這樣的說詞，是源自於某個與S先生走在椰林大道的午後，記憶裡的初秋總像是盛夏裡的陰天，頭頂上有很厚很厚的雲，雲上面也許有天空之城，還有殘破的機器人。從那裡看下來的我們大概只是微小的黑點，或是小到看不到。然而渺小的我們還是可以害怕被曬黑，還是可以討論某個難以達成的減肥計劃，還是可以很認真的說起某個人不好，又替他緩頰說其實他除了內在與外在之外都還不錯。

但一個人除了內在與外在，還有什麼是內與外的？

後來才發覺這從來都不是一首初秋的歌，它是我的冬天就要來了，我的冬天，就要，來了。然而季節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隱喻，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喻，每一個試圖的分析又都是難以驗證的揣想，往往自己也只是以為自己知道而已。

總而言之我們曾經在那些彷徨無措又看不見未來的日子裡唱著走音的歌（但我跟S其實音準都還不賴），而歲月不待人，轉瞬間已過了好多年，每到夏秋交替之際常感全身乏力，時常感冒生病，時常想起那些大多數惆悵迷惘的九月，總是看不到雲的另一端有什麼，近年來是越發覺得大概什麼都沒有，颱風快要來的時候雲都比較低，卻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最近又辦了一張新的信用卡，週日晚上申請，週一照會，週二核卡，週三寄出，週四收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做了幾年，算是不好不壞，拿到了一個相對應薪資的信用額度，無法一次刷完大筆保險費的那種額度，但因為保單有兩張所以就這期刷一筆，下一期再刷一筆。生活困頓，難以放棄任何現金回饋。

每天依然趕著打0859左右的卡，一樣是努力要趕過遇到紅燈要等99秒以上的仁愛路口。早晨通勤時總想著自己曾經寫過的那些，像是：「是我選擇把正解鎖起來，再試圖理解各種錯了的時間。」或是「假裝久了，就弄假成真了。」每日拖著莫名疲憊的步伐走在擁擠的捷運上，常不明白自己過得是怎麼樣日復一日的誰的生活，一位難求是常有的事，但就算有位子也不怎麼樣，就是真的不是那麼怎麼樣，你理解的。

中秋節快到了，送完月餅在客戶大樓的廁所裡吐了起來，回公司的路上窗外的雲還是一樣的低，只是比來時又灰了幾塊，也比記憶中的薄了一些。

我最近常常覺得時間不只是錯了，還靜止了。



2018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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