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撒嬌
記得某次實驗後做出結論，決定上調所有實驗體的顏值，
但我仍維持草率的預設值，最後為了方便，索性連頭髮都修掉，
如雞蛋一般的光頭外型，唉，姑且先稱為雞蛋形態吧。
若以雞蛋形態，混進全是美貌少女的環境裡，
其顏值反差之巨大，絕對有立刻被指控為色狼的風險，
所以我本打算偷偷破壞條水管，再扮成水電工潛入。
但經由陸欣雪的神奇生髮術，變成南瓜形態後，
想必昂首闊步，走進女校裝個迷路，都有女孩前來帶路吧。
但還來不及找人搭訕，一個爬在梯上，替校門進行裝飾的少女，
突然失足滑落，我趕忙接住她，以南瓜形態進行公主抱，
絕不會被當成是性騷擾，可以很放心救人。
讓她再次爬高太危險，我乾脆爬上去幫她佈置，
這過程吸引不少學生圍觀，然後她們又開出更多需求，
等我已進行七項工作，且有九項工作尚在排程之中時，
這才發現自己無論處於甚麼形態，都能勝任工具人，
差別只在於圍觀的女學生，已可以組一個連隊了，
這麼大的騷動，當然會驚動管理階層。
「妳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做什麼，
深夜了，這樣喧嘩會吵到附近住戶。」
我站在工作梯上轉頭看，一個身形纖細高挑，
銀色長髮及腰，淡淡小麥膚色的少女，滿臉罩著寒霜，
她的美貌讓周圍所有女孩，都無可救藥只能變為庸脂俗粉。
真無奈，雖說開更號乘十的加分方式，已能大幅拉近差距，
但滿分就還是該死的滿分，美到讓周圍所有女性都飽含怒氣，
美到讓周圍所有男性都只能窒息，只可惜女校裡找不到男的，
來演演這橋段，實屬可惜，而我因恆心訣已練至出神入化，
縱使核彈爆炸、生化浩劫或星球毀滅，也不會休克。
我輕巧一跳，一個翻身後落至她身旁。
「不好意思，我見到學生爬高有點危險，
才自願幫點小忙，我有事要到教務處，
能麻煩妳幫我帶路嗎？」
看到我的動作，聽完我的說詞，她臉色稍現和緩。
「這麼晚了，教務處的留守老師也已休息，
請你明天再來拜訪吧！」
她話才說完，我還來不及煩惱，廣播於此時響起。
「教務處報告，請學生會長立刻到教務處，
妳的各項申請資料，包括志願表、夜間留校同意書等，
都沒有家長簽名，請快到教務處來解釋並補件。」
銀髮少女輕嘆了口氣，再望向我時，
臉上一抹微紅，大概是因為不到半秒就被拆穿的三流謊言吧，
她的哀怨神情縱使傾不了城，至少也能倒兩排男生，只可惜這是女校。
「那請你跟著我。」
秉持著不與陌生女子並行的人類禮儀，我在銀髮少女後方，
維持一步左右的距離，由她行走時具有穩定節奏，以及其腳步，
姿態及肌肉的運作方式，我清楚知道她必然會武，而且並不弱，
不，應該接近一流高手的境界，才十六七歲，誇張的天賦。
行至半途，幾條通路全被準備中的告示牌給擋住，
只留下一條燈光極昏暗，雜草旁還有兩個女學生在詭笑的小徑。
「妳們在做什麼！」
看見正經八百的學生會長，兩個女學生立刻帶著嬉笑逃離，
而彎過這小徑，走進一處幾乎無光的密閉空間，從進校園以來，
就一派輕鬆的我，也不得不提高警覺，身旁是武功高超的少女，
若我的身分早已被看穿，這裡正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把感知擴至整個房間的我，查覺到三個武功底子普通的女孩，
隨著她們身形一震，四面八方，交錯飛來許多暗器，早有心理準備的我，
全數閃開，同時發現所謂暗器，是綁在繩索上，晃來晃去的某種物質。
哦，這就是所謂的校慶鬼屋嗎？ 這陷阱是藉由冰涼、黏答答的觸感，
來造成心理上的打擊，但上面怎麼飄有一股惡臭？
「怎麼可以在上面塗糞水，太過分了，啊！」
銀髮少女雖也閃開所有的糞水蒟蒻，腳下卻採中另一個機關，
只聽見布的撕裂聲，接著三個女孩跳出，以手勢看來是想展開魔法通訊，
記錄銀髮少女裙擺被扯裂的狼狽樣，若還沾到點糞水自然就更妙了。
我甩出三枚銅板，削斷三條綁著糞水蒟蒻的繩索，
蒟蒻藉著慣性，沿切線方向飛去，分別貼在三個女孩的臉上，
她們在慘叫聲中退去後，我把外衣脫下，纏在銀髮少女的腰與大腿間，
這才找到燈光按鈕將其打開，只見少女緊抿著嘴唇，握住雙拳。
以她的功力，若要報復只需追過去，到時別說裙子，
把對方衣服剝個精光也做得到，但她終究沒有踏出那一步，
這讓我對她，產生不少好感，決定說些話打個圓場。
「以我粗淺的認知，這應該不是鬼屋吧，比較像霸凌，
若給妳父母看到這幕，一定會非常生氣。」
誰知我話一說完，這個始終冷冷淡淡凶凶巴巴的少女，
竟開始落淚，這可比十倍於剛才的糞水蒟蒻襲來還讓我驚訝。
隨著淚珠愈滾愈大，她勉力的擦拭行為，顯得愈來愈無用，
無奈之下，我索性上前輕輕抱住她，讓她在我懷裡痛哭起來，
畢竟外衣已給了她，而比起手帕，胸前衣物的吸水量，
才能勉強擋住這種山洪暴發，我輕撫著她的頭。
「為了啥鬼校慶，搞到妳滿滿黑眼圈，一點都不值呀，
校慶只是為了家世背景好的一群混蛋，弄出點表現，成績爛也能升學，
以及為了一群混蛋的混蛋父母做面子罷了，我若有妳這樣的女兒，
真正值得慶祝的事，就是把他們全打進糞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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