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lelsie: 文中提到金庸特點第一點，跟古龍相比兩人差異在哪呢？ 05/21 14:00
本來想要回在同一篇，但是金庸古龍兩人人物塑造的差異太值得寫一篇，
所以我就單獨出來寫：
先讀幾段王國維的人間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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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可堪孤館閉春寒，
杜鵑聲裏斜陽暮。”有我之境也。“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鳥悠
悠下。”無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
故不知何者爲我，何者爲物。古人爲詞，寫有我之境者爲多，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此
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
無我之境，人惟於靜中得之。有我之境，於由動之靜時得之。故一優美，一宏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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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談有我與無我，是客觀地刻畫景物，或是主觀地將角色或創作者的情感渲染到景物上
，這是兩個不同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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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隔”與“不隔”之別，曰：陶、謝之詩不隔，延年則稍隔矣。東坡之詩不隔，山谷則
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處唯在不隔。詞亦如是。即以一人
一詞論，如歐陽公《少年遊·詠春草》上半闕雲：“闌幹十二獨憑春，晴碧遠連雲。千里
萬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語語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雲“謝家池上，江淹浦畔
”，則隔矣。白石《翠樓吟》：“此地，宜有詞仙，擁素雲黃鶴，與君遊戲。玉梯凝望久
，歎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氣”，則隔矣。然南宋詞雖不隔
處，比之前人，自有淺深厚薄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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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服食求神仙，多爲藥所誤。
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寫情如此，方爲不隔。“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
夕佳，飛鳥相與還。”“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寫
景如此，方爲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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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者的情感，自紙間噴薄而出，讀者與作者共鳴，是為不隔。
寫景，寫情，寫人，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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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古兩人對照，誰是有我之境，誰是無我之境？
誰是隔，誰是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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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
寂寞。
李尋歡打了一個哈欠,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貂皮上盡量伸直,車箱裡雖然很溫暖很舒服
, 但這段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寞,他不但已覺得疲倦,而且覺得很厭惡,他平生厭惡的就是寂
寞, 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
人生本就充滿了矛盾,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李尋歡歎了囗氣,自角落中摸出了個酒瓶,他大囗的喝著酒時,也大聲地咳嗽起來,不停
的咳嗽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彷彿地獄中的火焰,正在焚燒著他的肉
體與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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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如刀，滿地冰霜。
江南近海濱的一條大路上，一隊清兵手執刀槍，押著七輛囚車，沖風冒寒，向北而行
。
前面三輛囚車中分別監禁的是三個男子，都作書生打扮，一個是白髮老者，兩個是中
年人。後面四輛囚車中坐的是女子，最後一輛囚車中是個少婦，懷中抱著個女嬰，女嬰啼
哭不休。她母親溫言相呵，女嬰只是大哭。囚車旁一清兵惱了，伸腿在車上踢了一腳，喝
道：「再哭，再哭，老子踢死你！」那女嬰一驚，哭得更加響了。
離開道路數十丈處有座大屋，屋簷下站著一個中年文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那文
士見到這等情景，不禁長歎一聲，眼眶也紅了，說道：「可憐，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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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看這兩段，大家覺得誰比較好？
誰的情感比較強烈？誰比較真性情？
古龍是不隔的，是有我的，而金庸是隔的，是無我的。
古龍在情感、形式、文字、類型的自覺與野心上，
是勝過金庸的。
但在對作品的經營、對細節的考究、對長篇作品的嚴謹，對情節的創新、對小說技法的鑽
研、角色塑造的用心上，古龍是不如金庸的。
其實看多情劍客無情劍真的是讓人很感嘆，
新派武俠的偉業真是至古龍戛然而止，
將武俠類型脫胎換骨到放諸當代世界文壇毫不遜色的工程依然是未竟之途。
第一章飛刀與快劍好得可以說是武俠小說史上最迷人的橋段之一，
但是李尋歡這個角色之做作矯情，龍家父子的噁心下作，
真是讓人厭煩無比，
偏偏這些傢伙佔了大半的篇幅，
時不時旁白還要告訴我們李尋歡如何偉大，如何高貴，
強硬把林詩音配給龍嘯雲，
毀了林詩音一生、毀了龍嘯雲一生、毀了龍小雲一生，
也毀了自己一生的義舉多麼超凡脫俗，
然後自己一個人成天哭哭啼啼刻木頭是多麼令人景仰的情操，
這個新派武俠堪稱語言、創意最高超的作品之一，
居然主角和主要情感這麼的讓人反感，
也堪稱奇蹟了。
回到一開始的問題：
金庸和古龍角色塑造有什麼差異？
古龍的角色都在寫自己。
每一句的旁白都在寫自己的心情。
古龍往往率性過了頭，為了寫自己的情感而凌駕了角色和情節的發展，
一廂情願地把許多情感到小說章法不需要放的地方，
但也形成了他自己的風格，
簡單一句話，古龍寫小說不是為了寫小說，
是為了交朋友。
他的小說是充滿熱情但是不細心調製的混合酒，
這個人太寂寞了以致急著把所有的東西掏出來混在一起，
只希望跟讀者同醉。
其實我不太吃這套，所以我不一定有共鳴。
但每個角色都在寫古龍自己，每個橋段都在寫他自己的心情，
李尋歡的寂寞，阿飛的落拓，朋友交遇的相知，
乃至阿飛對自己父親的仇視，是古龍身為棄兒的控訴。
這樣的情感充斥在每個角色上，
楚留香、陸小鳳的曠達是古龍的光明面；
傅紅雪的孤絕是古龍的黑暗面。
從每個主角當中可以看到古龍不斷地投射自我人的人，
有時候會自我耽溺，有時候又會自我矛盾，
他處處有我，處處有情，是不隔的武俠。
而金庸的角色是隔的。
其實有前輩跟我說金庸是不隔的，
因為金庸把自己的陰暗面投射到那些變態黑暗的角色都很精彩，
這個說法有部分是想婊金大師，不過或許某些程度而言是真的。
但我不會說到這個程度，
單從主要角色而言，
我們看不出來金庸像哪個角色，
而我看過金庸在小說和後記當中，真正真情流露的也只有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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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部書情感的重點不在男女之間的愛情，而是男子與男子間的情義，武當七俠兄
弟般的感情，張三豐對張翠山、謝遜對張無忌父子般的摯愛。然而，張三豐見到張翠山自
刎時的悲痛，謝遜聽到張無忌死訊時的傷心，書中寫得太也膚淺了，真實人生中不是這樣
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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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也沒有真的看到，當金庸明白了之後，他要怎麼處理。
應該還是不能處理的吧，只能把自己再藏到佛學更深，
上面這段已經算他少有的真情流露之筆了，
但依然很隔。
性情使然。
我們沒辦法要金庸把心掏出來給我們看，
縱使美學上我們知道這會成就他下一階段的作品，
但金庸之所以是金庸就是這樣的人。
就像我們沒辦法要古龍用心地經營好一部作品，
而不是信筆亂寫，甚至找人當槍手。
也是性情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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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時候，我浙江海寧老家有個長工，名叫和生。他是殘廢的，是個駝子，然而只駝了右
邊的一半，形相特別顯得古怪。雖說是長工，但並不做什麼粗重工作，只是掃地、抹塵，
以及接送孩子們上學堂。我哥哥的同學們見到了他就拍手唱歌：「和生和生半爿駝，叫他
三聲要發怒，再叫三聲翻觔斗，翻轉來象只癱淘籮」。「癱淘籮」是我故鄉土話，指破了
的淘米竹籮。
那時候我總是拉著和生的手，叫那些大同學不要唱，有一次還為此哭了起來，所以和
生向來待我特別好。下雪、下雨的日子，他總是抱了我上學，因為他的背脊駝了一半，不
能背負。那時候他年紀已很老了，我爸爸、媽媽叫他不要抱，免得兩個人都摔跤，但他一
定要抱。
有一次，他病得很厲害，我到他的小房裡去瞧他，拿些點心給他吃。他跟我說了他的
身世。
他是江蘇丹陽人，家裡開一家小豆腐店，父母替他跟鄰居一個美貌的姑娘對了親。家
裡積蓄了幾年，就要給他完婚了。這年十二月，一家財主叫他去磨做年糕的米粉。這家財
主又開當鋪，又開醬園，家裡有座大花園。磨豆腐和磨米粉，工作是差不多的。財主家過
年要磨好幾石糯米，磨粉的工夫在財主家後廳上做。這種磨粉的事我見得多了，只磨得幾
天，磨子旁地下的青磚上就有一圈淡淡的腳印，那是推磨的人踏出來的。江南各處的風俗
都差不多，所以他一說我就懂了。
只為要趕時候，磨米粉的工夫往往要做到晚上十點、十一點鐘。這天他收了工，已經
很晚了，正要回家，財主家裡許多人叫了起來：「有賊！」有人叫他到花園去幫同捉賊。
他一奔進花園，就給人幾棍子打倒，說他是「賊骨頭」，好幾個人用棍子打得他遍體鱗傷
，還打斷了幾根肋骨，他的半邊駝就是這樣造成的。他頭上吃了幾棍，昏暈了過去，醒轉
來時，身邊有許多金銀首飾，說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又有人在他竹籮的米粉底下搜出了
一些金銀和銅錢，於是將他送進知縣衙門。賊贓俱在，他也分辯不來，給打了幾十板，收
進了監牢。
本來就算是作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名，但他給關了兩年多才放出來。在這段時
期中，他父親、母親都氣死了，他的未婚妻給財主少爺娶了去做繼室。
他從牢裡出來之後，知道這一切都是那財主少爺陷害。有一天在街上撞到，他取出一
直藏在身邊的尖刀，在那財主少爺身上刺了幾刀。他也不逃走，任由差役捉了去。那財主
少爺只是受了重傷，卻沒有死。但財主家不斷賄賂縣官、師爺和獄卒，想將他在獄中害死
，以免他出來後再尋仇。
他說：「真是菩薩保佑，不到一年，老爺來做丹陽縣正堂，他老人家救了我命。」
他說的老爺，是我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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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直到抗戰時才病死。他的事跡，我爸爸、媽媽從來不跟人說。和生跟我說的時候
，以為他那次的病不會好了，也沒叮囑我不可說出來。
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裡。「連城訣」是在這件真事上發展出來的，紀念在我幼小時對
我很親切的一個老人。和生到底姓什麼，我始終不知道，和生也不是他的真名。他當然不
會武功。我只記得他常常一兩天不說一句話。我爸爸媽媽對他很客氣，從來不差他做什麼
事。
這部小說寫於一九六三年，那時「明報」和新加坡「南洋商報」合辦一本隨報附送的
「東南亞週刊」，這篇小說是為那週刊而寫的，書名本來叫做「素心劍」。
一九七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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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少有金庸從自己生活中，找到具體的對象來書寫，
用自己有真實接觸過的情感，而不是從書中、概念上發想的作品為核心，
我認為這是連城訣特別的魅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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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庸筆下角色我們看不到太多金庸本人的色彩，
我們可以看的出來一個50-70年代的知識份子，
所繼承的傳統和開創的天才，
以及對舊學、西學的掌握，
和大時代內戰分裂、大漢族主義受挫的自尊心、歷史的悲劇等意識形態與議題，
以及身為一個精明的商人，
如何將自己的作品價值發揮到最大的經營手腕，
和撐過漫長筆耕、煎熬修改的堅毅與遠見。
金庸那麼不會寫書生，我認為跟他不喜歡寫自己有關。
他靠著一支筆和一份報紙擠身香港億萬富翁，
對當代鬥爭權謀鑽研甚深，精通商業政治，
學識淵博，家財萬貫，
我們從郭靖、楊過、張無忌、令狐沖、段譽、虛竹、蕭峰等人身上，
看不到任何一丁點他個人的情感與生活，
也沒有任何一個是他本人的影子。
也因為隔，所以他可以將一個個創新的概念寄託到角色身上讓他們去搬演，
整套金庸看下來是有意識地在探討幾個概念，不斷辯證推演。
而古龍則相反，每個角色都是孤寂的浪子，
沒有父母沒有家庭，只有酒杯與萍水相逢的朋友，
愛好女人，多情而不善經營親密關係。
寂寞容易有而有自毀傾向，
同時喜歡笑。
古龍筆下幾乎每個主角都是古龍。
橋段和人物、情感多有重複，而且過度自溺讓作品不夠客觀，
無法從讀者和市場的角度認真思考角色的設定，
減損了作品商業和美學上的價值。
那我這裡問一個問題：隔與不隔，誰高誰低？
從創作者生命出發的情感，或是創作者想像的情感，哪個美學上比較好呢？
想一下紅樓夢就知道了，紅樓夢是不隔的，也是比較好的。
古龍把武俠現代化、個人化的道路絕對是正確的，
但他本人因為很多主客觀因素無法貫徹而已。
其實各有優缺點，
但我認為後輩要知道他們的局限與突破，
而我們這一代人有我們的局限與突破。
最後岔題一下，
神化金庸是很危險的，
金庸不是武俠的正統，是武俠的變革，
不是武俠的頂點，而是武俠的高峰之一，
沒有道理不能再超越。
金庸的作品不完美，所以後輩還有大片的新領域可以開拓，
武俠還沒被寫完，應該說才剛剛開始。
在80年代的金學實在太誇張了，
把金學吹捧成紅學，但這兩個作品真的差異太大。
金庸很多作品都有許多難以忽略的缺失，
而且也沒有紅樓夢的史料和文化價值。
不過有缺點也沒什麼，
水滸的缺點遠比金庸任何一部小說多，
應該也是四大奇書裡面最多的，
但是依然是四大奇書當中我最愛的一本。
散散地寫了很多，就隨意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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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KevinR: 頭推 05/21 16:29
推 corlachang: 金庸不見得沒有將自己投射作品中，他年輕時對某女星 05/21 16:42
→ corlachang: 痴戀難忘，那種求不得的情感在許多角色上都可見到。 05/21 16:43
→ corlachang: 應該這麼說吧，古龍筆法外放，直接在字裡行間直白訴 05/21 16:43
→ corlachang: 談，而金庸內斂隱晦，轉化分散在各個角色們身上，由 05/21 16:43
→ corlachang: 他們來說。 05/21 16:44
部份說的沒錯，我上面武斷了，金庸單戀是寫很好的，
大概他年輕也是個暗戀女神的宅宅。
張無忌愛朱九真、游坦之單戀阿紫、段譽單戀王語嫣、韋小寶單戀阿珂。
但這些角色都不太像金庸就是。
但我不認為金庸轉化分散了喔，這些主角很少有金庸個人的色彩，
而不是從群像當中可以歸納金庸這個人的個性。
推 bearhwa: 我覺得他把主角情敵當成他以前假想情敵來寫 05/21 16:46
這個論點我喜歡，宋青書、鄭克塽、慕容復、林平之都滿像的。
※ 編輯: nightlight39 (1.163.51.78), 05/21/2016 16:48:42
推 foolfighter: 李尋歡就是個抖M，說無私也自私 05/21 17:20
→ foolfighter: 古龍處理飛刀傳人葉開忍痛割愛那邊才不再重蹈覆轍 05/21 17:21
→ corlachang: 不是說金庸借角色來寫自己，內向之人不會如此大膽剖 05/21 17:23
→ corlachang: 露，而是說他把自己的某種情懷抽離出來，投映到筆下 05/21 17:23
→ corlachang: 角色，最有代表性的是段譽對王語嫣、張無忌與韓昭等 05/21 17:23
→ corlachang: 等。金庸寫變態人性特拿手，我想可能是受他熟悉的那 05/21 17:23
→ corlachang: 些名著影響，那些角色都嘛被人生世事玩壞掉了。而要 05/21 17:24
→ corlachang: 讀者掏錢出來買報紙，連載小說走上獵奇風格實屬自然 05/21 17:24
→ corlachang: 。不過金庸已是收斂許多，我超想知道神雕連載版裡， 05/21 17:24
→ corlachang: 楊騷味這設定沒改的話，之後會有啥精彩段子...... 05/21 17:25
我認為這不只是內向外向的分別喔，
我認為是創作者是否足夠真誠勇敢，
走進內心探究自我。
曹雪芹是否內向我們不知，
但是他真誠的情感貫串了整個作品。
托爾斯泰似乎不是太外向的人（好啦其實我也不知道），
但是皮埃爾這個角色很真誠。
卡夫卡肯定是個極度內向害羞的人，
但他的世界觀和情感充滿了個人色彩。
創作者真正的素材是創作者自己，
如此才能寫出無可取代的作品。
這是我自己對於文學藝術的信念。
※ 編輯: nightlight39 (1.163.51.78), 05/21/2016 17:40:18
推 feedback: 古龍的辨識度超高，原來是因為把自己寫進 05/22 02:41
→ feedback: 去 05/22 02:41
推 amaranth: 不覺得金庸有特別擅長耶，只是有寫過而已 05/22 12:19
推 killeryuan: 我覺得金庸是那種 你要學他 最多就是又一個金庸 05/22 15:47
→ killeryuan: 你學古龍 卻真有可能超越古龍 05/22 15:48
→ killeryuan: 金庸的完成度太高了 看修訂版就知道 自己都不能超越了 05/22 15:49
推 eastpopo: 其實王重陽壞掉的地方也不少，看他跟林朝英那多扭曲 05/22 16:14
→ eastpopo: 的感情，就知道他們幾十年來根本以互相sm為樂XDDDD 05/22 16:15
推 leo255112: 雖然有點離題，不過很想知道為何乃賴大認為水滸是四大 05/22 17:02
→ leo255112: 奇書第一 05/22 17:03
→ leo255112: 回到金古，我自己看來，古龍擅長寫情，金庸則不擅長處 05/22 17:04
→ leo255112: 裡男女情愛的部分，但在人物的刻畫上，金庸則遠勝古龍 05/22 17:05
我沒有認為水滸第一喔，
我是最喜歡水滸，
理由是夠變態暴力，
超有病的一本書。
※ 編輯: nightlight39 (1.163.51.78), 05/22/2016 21:11:51
推 oldfatcat: 突然想起有人說過，徐志摩有個筆名叫雲中鶴的樣子 05/23 22:28
推 yellowfang: 那你應該很喜歡死侍吧XD 05/24 21:32
推 Js1233: 古龍很多作品都爛尾，虎頭蛇尾的不少，近期讀的九月鷹飛 05/24 22:50
→ Js1233: 前面魔教四天王營造得很不錯，後來爛尾到全是上官小仙搞的 05/24 22:51
推 Js1233: 還有古龍一些作品的大魔頭，壞事作盡殺人如麻，後來都可 05/24 22:54
→ Js1233: 善終，如江別鶴父子、馬空群....真要算的話上官小仙也是 05/24 22:55
推 Js1233: 糟...還有天涯明月刀的公子羽也是壞人善終的一例，大概 05/24 22:58
→ Js1233: 古龍是較傾向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吧.. 05/24 22:59
→ Js1233: 飛刀又見飛刀就建議別看了，古龍口述代筆的，整篇都糞作 05/24 23:00
推 killeryuan: 應該是比較傾向"面對現實的無奈"吧 05/24 23:38
→ yellowfang: 歐陽鋒、裘千仞、慕容博、鳩摩智、段延慶、石中玉... 05/26 21:54
→ yellowfang: 金庸反派善終的也很多啊~ 05/26 21:55
推 killeryuan: 打架打死的不算善終吧... 05/26 22:04
推 Js1233: K大，我上面舉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書末的確都活很好 05/27 00:16
→ XXPLUS: 他講的是金庸那幾個，不是古龍 05/28 03:09
推 madaniel: 金庸是不隔的因為金庸把自己的陰暗面投射到那些變態黑暗 11/02 16:10
→ madaniel: 的角色都很精彩XD 11/02 16:10